云槿面色凝重。陆长明确实不负盛名,全力攻击之下,他根本没有半点可以心存侥幸的地方,过多纠缠下去,只会不断消耗自己的内力与体力,对自己愈发不利而已,看来自己是真的不得不拼一下了——他必须让陆长明完全停下来听他说话,才能拖下去。
云槿想到这里,看准陆长明的攻击,闪身避开要害——
然而,陆长明就好像事先看透了云槿的意图一般,眼中带着冰冷的笑意,掌风一转,随着云槿的闪避而动,一副决心让云槿非死即伤的架势。
看着凛凛逼来的千钧之击,云槿神色未变,但他心中暗叹:这真可能是最坏的发展了……
屏息之刻——
蓦地,一道隐带着赤火之色的银光突入两人之间,银光带着无声威势,盘曲间,恰恰卡在了陆长明一切能够攻击云槿的方向上。
如此滴水不漏,攻防合一的一招,陆长明微讶,他不得不侧身放弃了对云槿的攻击,然后看准机会,探手,钳住了打断他好事的银光,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出来了,这是一条长鞭。陆长明顺着银色长鞭看去——
一个温和沉然的声音响起:“失礼了。前辈,遵循寒光铁则,容云向您挑战。”
74、〇六八 云皇,臣名兰昭(下) ...
秋风飒飒,传来山间的冷冽与腐朽,隐约意味,或是期盼或是追忆。
申时将末的天际,西边苍邃东边狂云,夕阳华耀,半边清诡半边浓美。
森罗万象,天地无常,温和而迷人的漫天血光之下,承诺与锋芒,谁为信仰?
***
寒光营·小广场——
容云一边说着,一边缓步上前,似乎并没有在意左手“银色长鞭”正被陆长明钳在手中。
而陆长明注意到,虽然距离进了,但他与容云之间的银色长鞭却一直保持着紧绷的状态。
这是?!变化自如,隐有赤火之色的银鞭,难道,是冰火锦……吗?
距离陆长明三步远,容云站在了云槿身旁。
“小子,你再说一遍,向老夫挑战?”陆长明沉声逼问。
“是。”容云点头。
“有种,哈哈——”陆长明冷笑,“不过,挑战老夫,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陆长明能够感觉到,眼前的容云,气势上变化了些,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刚刚这小子一直左躲右闪,如今终于认真了?小小年纪,敢如此轻视老夫?
想到这里,陆长明手腕翻抖,沛然内力顺着紧绷的银鞭冲袭向容云,同时挺步进身,借势展开杀招。
面对陆长明的攻击,容云却并没有正面应对,他先是侧步迂回,将内力从冰火锦端首送入,使银鞭中段突然弓起,夹杂着两人内力弹向陆长明,在陆长明躲避之时,也将陆长明带离了云槿身边。
“……”云槿。
随后,容云顺着迂回之势,一手以冰火锦带着陆长明疾转,另一手对着陆长明侧面锁喉。右侧被袭,陆长明右手放开容云的“银鞭”,侧手格挡容云的攻击。容云收式停止锁喉,此时他已经几乎转到陆长明身后,在冰火锦被放开的一瞬间,长鞭如虹,雷鸣一击。陆长明先前格挡容云攻击的右手顺势握住背背阔刀的刀柄,刀刃翻转,就着背向的姿势,稳稳挡下容云的攻击。
“铮——”金鸣长空。
电光火石间的交手,几乎所有人,直到这声震心铮鸣为止,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无声对峙,容云与陆长明分立当场。
“……”陆长明。
虽然表面未动声色,但陆长明看着手中自己的爱刀“天须”,不禁暗暗吃惊:一切看似顺理成章,自己也没有落下风……然而,多久了?……多久没有人在两招之间便能逼得自己出刀,而且,是出得如此痛快淋漓!
首次,陆长明认真无比地看向眼前的年轻人,分庭抗礼的对视之间,他从对方涵容宁静的眼神中,无法抗拒地收到了一个信息——“前辈,容云可有资格?”
“你……”陆长明看容云的眼神变了,然后他有些疑惑,“既然如此,那刚刚为何百般敷衍?”武者尊严何在?
“因为,原本,挑战寒光门主出营,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容云说得没有犹豫。考虑到父亲的感受,这个理由绝对由衷。
“哦,原本?那现在挑战老夫是好的选择了?”
“显然。”
——杀他也就算了,连云槿都不放过的话,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容云的直白,让陆长明愣了一下,随即察觉到自己好像确实是问了几个挺无聊的问题。武者的尊严不等于无谋,大局之下,他可以来杀人,对方当然可以敷衍。
——陆长明还没有发现,不知不觉间,思考时,他已经将容云这个晚辈,当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另一边,云槿在容云亮鞭挡住陆长明后,却一直没有了动作。他在急速思考,而且,说实话,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虽然容云做得并不明显,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舅舅的儿子……容云,在保护他。于是说,最后被保护的,其实是他么……?
按照最初的想法,他是打算付出些代价拦下住陆长明,然后挑明说出容云不是真正的“侍”,让陆长明失去下手的立场,而那些来寒光营参观的人,正好可以成为很好的筹码与挡箭牌。至于,此举很可能让舅舅针对容云的安排前功尽弃……情况紧急,他判断取舍,决定以保住容云性命优先。其实,如果可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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