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冬珉来了,是不是说明,多拉格家族已经知道自己就是冬珉和魔族女奴的孩子了?既然冬鸩已经知道冬珉背叛了他的母亲,那为什么完全看不出他对冬珉的不满态度?
这两个家伙携手登门拜访,态度暧昧不明,是想闹哪样?
又喝了口粥,趁着这个动作的掩护,冬真再不动声色的仔细观察了一遍两人的神色。
冬珉很好看懂,慌张、窘迫、愧疚、尴尬、后悔……看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骄奢淫逸花花公子式的贵族。单瞧他的宁静儒雅的气质,完全不能相信,他是里提到的那个玩弄魔族女奴的男人。
冬真相信自己的眼光判断。至于,里是站在主角立场去描述故事,一般规律是对主角不好的都是坏人,对人物看法有点偏差也说不定。但如果说这个外表是冬珉的伪装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太可怕了。
若说冬珉的反应在冬真的意料之中,那么前来的另一个人,就叫冬真捉摸不透了。
冬鸩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冷漠,却也没有过分的热情。就好像冬真是跟他生活了数年的家人一样,态度平平淡淡,吃饭的途中时不时还与夏明洲交谈几句,气氛一派祥和。
冬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氛围会这么自然,那是因为冬鸩家伙表现的太平常了!根本没拿自己当外人,这种态度不知不觉中就感染到了他们身上,让他们产生“什么嘛,是自己人”的错觉。
自己差点也被这家伙误导了。
冬真默默的想,幸亏还那么点理智在提醒自己不对头。
端起碗再喝一口粥,却吸进了一口空气……咦咦?吃完了?
冬真放下碗,擦了嘴,再抬头,发现整桌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自己身上。
呃……“都吃完了?”他问。
亚伦奇怪的看他,迟疑的问:“你今天……”哪里不对。他偏头看了一眼冬鸩和冬珉,他知道冬鸩是夏明洲的朋友,好像也和冬真熟识,大清早来拜访虽然稀奇了点,但因为是夏明洲的朋友,奇怪一点也无可厚非。只是为什么冬珉这个长辈也要跟着来?冬真是因为在长辈面前,才变得不对劲的吗?
“我收拾收拾。”冬真果断的端起碗盘往厨房走。
正题的开场白还是交给那两个吧,他真心找不到任何切入点。
毕竟按照常理,他其实不该知道自己身份的。但他有了,便提前预知了。
所以现在就将对方当成奇怪的访客就好了。冬真提醒着自己:你现在是不认识冬珉的,跟冬鸩也不熟,要说话都是夏明洲上,你没动机跟他们搭话的,知道吗冬真?
在厨房收拾锅碗,冬真往锅里一看,怎么还剩下了一人份的饭?他一愣,这才反应过来:阿尔怎么还没来?
今早的突然事件让他的注意力都转向冬珉这边了,所以连阿尔没赶上早饭都没注意到。
“是利蒂西亚那边出了什么事么?”他喃喃着,手上的动作赶紧加快,得去看看。
不,先让亚伦去看看……冬真想,自己这边,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走不开的吧?
那两个家伙来了,恐怕不会轻易就放自己离开。
不过来的是这两人,而不是家族的高手侍卫,应该也能说明两人没有什么险恶暴力的意图……冬真分析着,一边提高了声音:“亚伦,去阿尔那边看看。我给他留的早饭都快凉了!”
亚伦这边还没回答,冬真就听见厨房门口,有个不紧不慢的声音说着:“阿尔弗雷德吗?”
冬真猛地瞪大了眼,心头瞬间闪过一丝阴影:“你们!”
冬鸩斜靠在门口,唇角挑起一丝叫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笑:“不愧是我的弟弟,反应真快。”
冬真嘴角抽了抽,这就摊牌了吗?那他要装糊涂还是冷静犀利的坦白开说?
“你也该猜出来我的身份了吧?”冬鸩歪了歪头,“毕竟你是我的弟弟。”
“……”这是在赞扬他还是在赞扬他自己?
冬真悄悄翻了个白眼,表情终于冷淡下来:“阿尔现在怎样了?”
“自己的哥哥和父亲就站在眼前你不在意,居然还去关心一个外人?”冬鸩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搞错重点了?”
“……”你才搞错了重点吧!
冬真想凶恶起来,想放几句狠话,想坚定冷酷的划清立场……可是遇到对面那个思维回路跟他不在一条轨道上的家伙,冬真纠结的觉得,自己又要被带偏了。
这家伙,在引导他人情绪上很厉害。冬真咬牙,不知不觉就中招了。
“说起来,你们才是陌生人吧?”冬真定了定神,目光趁机朝外面扫了一眼,发现夏明洲和夜月狼与冬珉对峙着,而亚伦已经不见了踪影。心念一转,就判断出了现下的情形。
大概是亚伦在察觉到阿尔可能出事了的时候,又看出冬鸩几人对他本身是没恶意的,就立即离开,前往搭救。而夏明洲则阻止了想拦下亚伦的冬珉,他虽然不是冬珉的对手,但皇族的身份在那里,冬珉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贵族,心有忌讳,不敢对夏明洲出手。
有亚伦赶去阿尔那里,那一切都没问题了。
冬真对亚伦的信心,从来都是这么理所当然。
放下了心,他就不急了。不焦躁,沉下心,情绪上就没有破绽,也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冬鸩给影响了。冬真淡定下来,扬起笑容:“我和阿尔认识八年,在一起生活了八年。至于你,我昨天第一次见。屋里那位,更是今早才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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