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抠破了脑皮才憋出戏台子上的一句词儿,“那种五谷轮回道场!”
“哈哈哈哈哈哈”青云笑不可支,“你当兰云是那貔貅不成!”
史东北想了一下村里年戏时演的龙生九子原型,觉得整个世界都裂了。
兰云在史东北发呆时离了客栈,待史东北清醒回来自是懊悔不已,顺带把气全撒在了青云身上。
作为大反派,受多少气也不为过。
史东北抱着券,气嘟嘟地在人声沸腾外听大家八卦。
一名留着络腮胡的大汉,熊掌般的手“啪”的一声拍向木桌。桌子抖了三抖,店小二一脸心疼地抱住桌子腿。
这些所谓的大侠一个个的都是吃土抠逼也就算了,还特别爱装x,一天不拍上三五个桌子,手都得痒痒。
“兰云公子说得对!十年前我们虽然清理了魔教,但十年之后余孽依旧猖獗不已。不灭魔教,难扫我心头之恨!想他五年前灭了孙家旁支一脉,四年前为了屠剑残忍斩杀成剑山庄,把庄主和他儿子串成了个糖葫芦!”
“胡汗汗说得没错,这魔教余孽作恶多端,恶性累累罄竹难书!魔教一日不灭江湖一日不平!”
“哎我说张兰兰你烦不烦,说了多少遍了别叫我一大老爷们胡汗汗行不行?”
“x你大爷你不也叫我张兰兰了?!”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吃我一拳!”
“说你呢!我们哥俩打架你瞅啥瞅?削你信不?”
围观了全场的史东北目瞪口呆地表示,“我觉得就算魔教清了,江湖也不能平啊。”
“魔教居然坏成这样!还把人捅成个串串。”史东北愤愤不平。
“你想看魔教吗?”青云饮茶问道。
史东北震惊地看着他,大反派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身为江湖小红领巾,他不入虎穴哪能焉得虎子啊!
“想看!”
史东北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
庙会。
史东北手里攥着两根不同口味的糖葫芦,嘴巴里还舔着小糖人。村里的长老和村民还骗他江湖多是非,路人皆险恶,就连小摊的糖里都搀着毒!
骗砸!这糖比李长老画出来的那个十分磕碜的四不像好吃多了!
“你留神太阳啊,日头这么烈可别把我的糖葫芦晒化了。”史东北担心地望着青云手里的三根糖葫芦存货。
“一下吃太多甜食开始会牙疼。”青云话虽这么说,可还是留意着太阳,“嘴角又沾了糖块。”
“你帮我拿下来。”史东北平生头次见庙会,这可比村儿里唱大戏的热闹多了。他眼睛着急地四处扫,眼珠都累得疼的慌。
史东北觉得嘴角被又湿又软的东西一扫,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阳光洒在青云身上,像是度了一层光,柔和却又张扬万分,如同带着钩子一样,挠得他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这,就是传说中的反派气场吗?怪不得正道人士见到反派就会率先一败涂地,完全忍不住啊,毕竟腿都发软了。
就连他这个正派都差点被折服,对不起大庆王朝对他的培养。
“弄下来了吗?”史东北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舌头缕直了。
“挺甜的。”
“那……你要是想吃,我也可以分给你……一个糖葫芦。哎?你别哭鼻子啊,我给你的是最大的那个……”
神殿前坪竖着两根高百尺的幡竿,竿尖端顶着一块摇摇欲坠颤巍巍的薄木板。一位脸上涂着油彩身穿鬼服的人,单脚立于木板之上。风吹竿摇板晃,揪得看客竟是一声喷嚏都不看发出,生怕这人掉下来,被尖竿一捅到底。
远处传来吵噪的热闹声,却将此处映衬地更是寂静。有人怕得死死地捂住眼,腿一抽一抽地打着哆嗦。
就在这大气不敢喘,就连风都想暂时屏息的时候。突然,如扑涌而来的潮水,掌声热烈四起,一叠叠叫好声此起彼伏,争喊不断。那位看客紧绷得身体这才顿时一跨,长舒一口气,手心里都惊出了汗。
他悄悄地把掌心里的汗,往身边人的袍子上擦了擦。
青云无奈地捉住他的手,掏出帕子来给他擦着手。
“可是瞧见了?”
史东北的话音还在颤着,他吞了一口唾沫,赞叹道,“绝学啊……”
这等绝技,得逼着孙长老五天五夜,对方才勉勉强强露一手,完全不如这个过瘾!那身形,那技巧,那灵活劲儿,大师还收徒弟不?
“那个人,就是魔教余孽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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