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很多问题想问qín_shòu。这些年去了哪里?做了些什麽?为什麽又回来找自己?
qín_shòu似乎到处迁徙,到处猎食,他永远不清楚qín_shòu昨天在哪里,今天在做什麽,明天会在哪一个地方打电话给他。
他没有联络qín_shòu的方法。他们这样半梦半醒的第七年,一种叫作手机的东西开始风行。但他永远搞不清楚qín_shòu真正的手机号码,他们交流的方法只有一个。
就是猎食。与被猎。
qín_shòu总是射一、两次精,其他时间,就在他体内慢慢地动著,或仅仅是沉默地放著。qín_shòu的五指扣著他的五指,拥著他的背等著。
等到曙光渐露,qín_shòu便像是大限已至那样,连人带yīn_jīng一块从他身边消失无踪。
他曾经怀疑过qín_shòu是不是吸血鬼,像隔壁棚演的什麽木瓜之城那样。
所以qín_shòu说想要有个家,而且还是和他一起的家时,他非常惊讶,极度惊讶。
「辞掉工作,搬出这里。」qín_shòu的邀请非常简短,「和我住在一起。」
他是在某个晚上尽情地干完他後,对著他的脸说的。由於两个人太久没有对话,这是这麽多年来第一次,qín_shòu用yīn_jīng以外的身体部位与他对话,以致他一时分不清qín_shòu和他讲话时,究竟是梦中还是梦醒。
「这样才能够随时随地干你。」这是qín_shòu想要有个家的理由,听起来不怎麽正当。
开始他以为qín_shòu在开玩笑。毕竟那时房价高得吓人,他曾经试著搬出晒个衣服屋顶都会掉下来的餐厅宿舍,但再怎麽找,房租都超过一个辅育院毕业生的负荷。
而且因为qín_shòu夜袭的缘故,他不知已经多少次接到室友抱怨,说是不要半夜摇床。
他不知道qín_shòu哪来的钱。当qín_shòu在某天晚上,把写著惊人数字的存摺和印鉴递到他面前,要他负责保管时,他开始相信qín_shòu这些年都是去偷拐抢骗,要不就是贩毒。
qín_shòu还真的带著他,开始找起房仲、开始到处看房,像对即将结婚的夫妻一样。qín_shòu对外qín_shòu谎称他们是兄弟,因为父母双亡必须同居,和每一个屋主说不同的故事,但没有一个能代表他们真正的关系。
说真的,那时候的他,还真的不知道两个人到底算是什麽关系。
夫妻当然不可能,又不是童话故事。就连情人,他也不清楚算不算是。
qín_shòu从未对他说过「我喜欢你」之类的话,就连「我们交往吧!」、「我们在一起吧?」,这种话也一次都没有问过。
是炮友吧。不,炮友的话至少应该还有互相温存、互取所需的关系,对qín_shòu而言,说是「猎物」而言还比较恰当。
他是qín_shòu的猎物,一直以来都是。
他在入住的第一天就被qín_shòu吞吃入腹。也不顾整间屋子里都是纸箱,qín_shòu把他整个人放倒在纸箱上,从後面进入他。他像是qín_shòu带来的行李之一,还是头一件被拿出来摆上的行李,用来祝贺qín_shòu乔迁之喜。
而他自己一件行李也没有,qín_shòu要他丢掉旧家所有的东西,说是不喜欢他把其他味道带进他们共同的屋子里,而他竟也著魔似地照做了。
而qín_shòu也正如他所宣言,住在一起就是为了每天干他。他辞了餐厅工作,成天待在家,qín_shòu索性就把门从外头反锁,钥匙只有qín_shòu有。
qín_shòu也不要求他做些什麽,开始他以为qín_shòu是希望他像妻子那样,他不是女人,他不清楚qín_shòu有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又或许对qín_shòu而言,床上对象的性别根本没差。
但他很快发现qín_shòu要的不是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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