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和阿亚坐在后院的台阶上,他们一人拿着一罐啤酒难得的清闲片刻,阿亚看了眼楼上的方向,肖文进的书房窗子被窗帘掩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出来,尹斻出来后坐在了他们两个中间,什么都不说。
“刚才打你巴掌,手劲儿没控制住,你多担待。”阿伦把啤酒递给尹斻,腮帮子肿起来一块的少年摆摆手,他现在牙齿痛,不想喝冰的。
“先生特别生气吧。”阿亚问道:“你怎么会想去美国的?”
“我交女朋友了。”过了一会儿,尹斻才开口,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刚刚被让人教训的不是他,“再过一个月,她就回去了,我想和她走。”
阿伦觉得尹斻疯了,看了他好半天,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只是阿亚有话要说。
他说:“先生舍不得你,你走了他怎么办,大少爷也走了,你再离开,这宅子就没人了。”
“哦,不是还有你们俩吗。”尹斻瞥了阿亚一眼,他有点嫉妒这两个做护卫的少年,恶毒的问:“老家伙没动过你们哥俩吧,也是,你们平时就跟榔头一样,是刽子手,什么救命恩人那一套,当武侠么,你试试啊,替我去!”
榔头是条大狼狗,他被锁在狗窝旁边过,吓得不轻,这番话里很明确,就是在骂他们是肖文进的狗。
阿伦狠狠的瞪了尹斻一眼,拉着阿亚就走:“别理他,他就是条疯狗,见谁都想咬一口。”
尹斻坐在阶梯上看着阿伦和阿亚离开,他拿起旁边的啤酒灌了一口,冰凉刺痛着他的口腔,他骂了一声,把罐子摔了出去,头埋进膝盖里。
aurora把第一次给自己的时候用力的咬着他的手,她说:萨乌宁啊,你的手真好看。
他问过她为什么看上了自己,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令人哭笑不得。
她说,因为我想摧毁你。
摧毁。
消磨。
殆尽。
无尽的空茫。
一个月之后aurora走了,尹斻躺在棺材上看着烛火摇曳,一柄刀子向他刺了过来。
三个月之后,肖文进回s市了,尹斻第一次拉着夏军嗑药,他把手放在夏军屁股上拍了一下,咬着他耳朵说:“让我试试……让我试试……”
空气里弥漫着烟味散不开,就算是在天台上也还是把眼前模糊了,夏军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人,问道:“后来你到s市为什么退学了。”
“读不下去。”尹斻看了眼夏军,反问:“你呢,怎么会当警察?”
“我想帮助别人。”夏军说。
j市太冷了,冷得人心都不暖了,夏军从家里跑出来,他不想再回去了,他想着,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的,他要搬出去,他可以在外面打工,学校不去也罢,反正教的那些东西也没什么用。
这天是妈妈的忌日,他父亲又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兜里的钱全都输光了,玩刮奖彩票都能欠店老板两千块钱,上个月他的课本费还是凑钱垫上的,这个懦夫就是这样,在外面没本事被人瞧不起,喝大酒赌钱,回家拿老婆孩子撒气,妈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夏军跑到了一个公园里,上午刚下过一场大雪,现在公园里没有一个人,路两边的雪堆得高高的,他跑出来太急,没穿外衣和棉鞋,现在很冷。
他用手扫了两下长椅上的雪,坐下了,双手捂着脸哈气——就算是冻死在这里了我也不回去了,冻死在这儿吧,活着干什么的?
酒味,又是酒味。
他对酒鬼太熟悉了,马上抬起头看过去。不是他爸,是一个年纪看着不大的男孩子,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围着个样式新奇的羊毛围巾,脚下踩着双深棕色的尖头儿皮靴子。
男孩子脸色很白,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天生的,他手里拿着个长方形的扁酒壶,冲着夏军打了个嗝儿。
“怎么是个活的?”男孩子喃喃自语着,挨着他坐下了,夏军这才看出来是哪个。
“你!”你就是那个上次在酒吧无缘无故打我的人!
“你爷爷我怎么了?”男孩子喝的醉气熏天,斜了他一眼,拧开酒壶又喝了一口,上下打量着他,咯咯咯的笑起来:“小脸儿像个花猫……哦不,熊猫似的,挨揍了?”
“操。”夏军瞪了男孩子一眼,狠狠道:“关你屁事,滚蛋!”
“诶呀,穿这么少,冷不冷呀。”男孩子看着他,把围巾解下来,两只手伸过来像搂着他似的把围巾给他围上了,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家,嘿嘿……好像捡个小动物似的。”
“你说什么!”夏军推开男孩子,腾的站起来,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围巾,上面有酒味、烟味……还有一股子香水味。
“没说什么,走不走啊?”男孩子也站起来了,看了他一眼后径自走出公园,夏军想了想,跟了过去,他不能冻死在这里,他还年轻,和父亲不一样。
路过五门街,男孩子进了一家门面很小的家常餐厅取了几个盒饭出来,他把酒壶揣进大衣的口袋里,跑了起来,夏军跟着一路小跑着,地面上的路有些滑,两个大男孩打打闹闹的反而不冷了,到了一栋小楼前,那个男孩子才回头对他说道:“你进门左转就是浴室,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
男孩子的屋子在一楼,他打开门,找出了衣服扔给他,夏军进去时看见他坐在卧室的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手边上放着个玻璃杯。
出来的时候两个人有些沉默的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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