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惊雷炸地一般顿时没了神气,他转过身讨好的唤道:“凤孙”。
若说看眼高手低,赔小心谨慎是玉成的吃饭本事,那么察言观色,熟谙人情世故便是陈芳怀的看家本事。他抿嘴一笑,同凤孙略微打了个招呼就随姚青甫走了,临走还不忘了冲着玉成抛来一个媚眼,“今日不便,改日再单独谢过仇郎。”
玉成小心翼翼的看着凤孙的脸色,见他面上无波,心里更加忐忑,“凤孙,我没找他,街上遇见的。赵堎,……”凤孙一扬手打断了他,突然叹了一口气,“你便如此担心别人的荣辱,却不顾自己安危?”
玉成此刻突然明白,“那姚县令竟然是你请来的?”
“若是我不派人告知姚县令,吃亏的便是阿兄你了。”凤孙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那陈芳怀何等的手段?就算阿兄作壁上观,也吃不了亏去。阿兄如此,可谓是多此一举。”
玉成坐在车上低头默不作声,凤孙有心想再说几句,见他如此形容又于心不忍,只得作罢。
作者有话要说: 给玉成芳怀加点关系,为以后走铺垫。
隋唐时人自称可以称呼为鄙,某,或者干脆是我,我是一个最通用的称呼。任何人都可以自称我,而且那个时候官员同贫民之间的关系没有那么的……,嗯,平民对官员没有那么的卑躬屈膝,一般在官员面前都是自称我的,叫官员也不叫“大人”。大人在隋唐是对父母的称呼,比如“父亲大人”“泰山大人”,那时候称呼官员,一般是姓加上官职。比如文中会出现的姚青甫,玉成称呼他就是姚县令。再例如江都府尹,姓杨就叫杨府尹。
☆、第 17 章
礼物没买成,惹了一个麻烦事,挨了凤孙一顿教训。玉成倒是没什么,木儿看起来分外的沮丧。他还惦记着零嘴儿,面人儿,糖画,面具,还有陶土娃娃。可是嘴上却说:“咱们昨儿一日白逛了,什么都没买成。明日凤小郎便过寿了,咱得两手空空了。”
玉成伏案练字,头都不抬一下,“去给我备一块木头。”
木儿道:“别啊郎君,无论如何您都不能这样啊。”
玉成抬起头,“我要如何?”
木儿傻呵呵的眨巴眼睛,“不是羞愧难过的要自残吗?”
玉成用笔杆使劲敲了他的头一下,“我想戳死你。快去找。”
玉成在屋子里关了一天一夜,傍晚也未到春暖阁吃饭,只叫厨房送了两块点心过去。待他刻好最后一刀,抬起头来已经是亥时了。他伸了个懒腰,唤木儿进来铺床就寝。那知道唤了几声都无人应答,纳罕的推门出去看。堂内漆黑寂静,人影全无。
玉成不由嘀咕,“人都到哪里去了?”
只听见“刺啦”一声,火石打响火花的声响过后,蜡烛亮了。玉成定睛一看,执着火烛的人原来是凤孙。凤孙穿了一件赤色衣袍,烛火下,衬得面更莹白,眼更漆黑,唇更润红。玉成看的呆了半天,只觉得喉咙干渴。他咽了两下口水,掩饰的干笑了两声,“凤孙如何还在此?”
凤孙将屋内几根蜡烛一一点燃了,才笑道:“特来同阿兄一起宵夜。”
玉成不过吃了两块糕,如今见了满桌子的酒菜,忽然觉得饥肠辘辘。他坐下来,捡自己爱吃的吃了几口,满意的发出了叹息。凤孙给他面前斟满了酒,“祝阿兄年年岁岁康健快乐,还请满饮此杯。”
玉成端起酒盏一饮而尽,又捡了几筷子放在凤孙的碗里。凤孙夹起筷子吃了,又给玉成斟酒,“阿兄,明日是我生辰。”
玉成嘴里塞满了东西,“知晓。”
凤孙低着头,“阿娘说,她,她,不记得你生辰。我便想,于我生辰提前一日算是阿兄的生辰。”说到后面,凤孙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清。
玉成将食物从左边捯到右边,又从右边捯到左边,慢慢的咽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嗨,生辰而已,不过也罢。”
凤孙从身后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在玉成面前,“这是我送给阿兄的生辰礼物。”
玉成疑惑的打开盒子,盒子内平平放着一块绢帛。玉成打开来,仔细认了,才发现原来竟是一张地契。
凤孙缓缓道:“这块地是我十二岁生日之时,外祖赠送的。原本不在仇家的帐上,这些年都是家奴在打理。如今,我将这地赠予阿兄。”
玉成慌忙推辞,“这如何使得。”
凤孙将他手的手按住,“你我兄弟,何必计较这些?我对阿兄的心意,岂是这一张地契能衡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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