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年长的家奴在树木间穿梭,一问方知是在给树木剪枝。多余的长歪的枝杈被剪掉拖走了。玉成抬头望上去,看见树上赫然有一个鸟巢。玉成摩拳擦掌,就要脱鞋。凤孙拉住他,“阿兄这是要做什么?”
“待为兄上去把鸟蛋掏出出来,咱们煮了吃”玉成露出一个‘可香了’的表情。凤孙忍着笑把他拉进屋去,“你如何同阿狸一般的贪玩,这小鸟儿是我好容易笼络住,堪堪在这里住了不到半年。你若是把它吓走了,谁来陪我的树解闷?”凤孙笑着从脚边捞起一只肥硕的猫,“你瞧,是不是同初送来时壮实了?”
玉成在那肥猫的头上捋了两把,心里嘀咕着树解闷难道还比人解馋重要,到底没敢说出来。被凤孙一路拉进了听风院,一进堂内,玉成又呆成木鸡,这屋子,“皇帝也住得。”凤孙笑道:“我这屋子都是我这些年四处搜罗来的,不要说皇帝,就是神仙也住的。”说罢拉着玉成在榻上坐下,“日后这里就给阿兄住,我住到隔壁去。”玉成吃惊道:“这可使不得。”要折寿的。本来他就是个假冒的,若是真个把正经主子撵走了,岂不是真成了那什么占那么了。他搜肠刮肚的,终究还是放弃了。只得死命的拒绝。不管凤孙说破天,玉成皆不肯住听风正院。凤孙无奈,只得说:“如此这般阿兄看可好?咱们兄弟同居此处,日后同吃同卧读书下棋。”玉成又是一通摆手,“我是个粗人,睡没睡像,遑论读书下棋,那大字也是不识几个。”
凤孙垂目笑道:“阿兄那日说的闯贼煮了崇庆帝几子,又提及我朝几位皇子。难不成都是浑说的?”
玉成讪讪的抓了抓头发,“我早年讨饭,躲在馆子门外听了那么几耳朵。”
凤孙的表情看起来颇为悲悯,他掩饰的抿了一口茶,“阿兄果然是聪慧之人,当初若是能好生读书,说不定如今已经金榜题名,何必受那些苦难。”
玉成大手一摆,不以为然的笑道:“不过是终日里讨饭没甚乐趣,能听这几耳朵自然是狠命的记。唯恐日后再听不到了。”
凤孙扭过脸去,“才刚阿兄说识的几个字,竟然也是街头巷尾听来的?”
“阿娘在世之时教过几个字,这些年能就饭的都就饭吃了,也就还记得那么几个。”玉成说完自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天啊,他说了什么?凤孙却似毫无察觉,只笑道:“如此甚好,阿兄如今再入学年纪或恐不合适。便同我住在一处,日后跟着青茗一起习字读书,我已经跟夫子请了假,以后每日早一个时辰下学回来指导于你二人。”青茗在一旁欢呼雀跃,凤孙笑道:“还不将大郎的被褥铺好了,欢喜的傻了么?”
青茗欢蹦乱跳的自去铺被,凤孙自同玉成说话:“听闻那日阿兄遇见了云翳道长。”
玉成点头,“说了几句话。”
凤孙目光灼灼的看着玉成,压低了声音,“道长可说过让你莫要将什么东西随意示人。”
玉成呆呆的,手又往颈间摸去。凤孙握住他的手,一双鹿眼明亮清澈,恍若窗外澄明的天空,“阿兄切记道长的嘱咐。”
玉成张口欲问,凤孙却从怀里掏出一串手串递给玉成,玉成拿在手里细看:十八颗莲子,一颗红,十七颗白。凤孙轻声道:“这一串乃是阿耶赠予我的十二岁时的生辰礼物。原来有十七颗白莲子,一颗红莲子。其中那红莲子乃是仇家的传家之宝。原有九颗,颗颗红艳欲滴,俱是仙品。阿耶历来十分珍贵此物,极少示人,就连阿娘都未见过原物。阿耶曾说仇家能有今日的富贵,离不得这红莲子。我一十二岁本命前,云翳道长替我占卜,说我十二岁上始有个劫难。阿耶便将一颗红莲子予我,特别嘱咐了,万万不可离身。”
玉成更慌张,就要掀开衣领,凤孙再次握住他的手,力气之大,捏的玉成微微皱眉。“阿兄,当年我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将那颗罕见的红莲子送予了救命恩人,以期日后好相认。又怕阿耶责骂,只得又找了一颗白莲子令人染红了依原样穿上。却是再不敢戴在明处。”凤孙面色紧张凝重,“如今看来,这红莲子确是灵验。不仅救了凤孙的命,如今,”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玉成,“还替凤孙寻回了兄长。”
玉成欲言又止,只觉得凤孙的手温热湿润,令他又舒服又难耐。他实在想对凤孙道出实情,又恐怕凤孙厌恶他贪慕富贵……。凤孙见他面露难色,以为他不解,遂又低声道:“阿耶一直不知我将此物赠送给了阿兄,阿兄也不必让他知晓。”他的手纤长白皙,却没有玉成的手掌宽大。指甲微微的长了些许,掐在玉成的皮肤上带着奇异的疼触。“还有。江家舅父也不要往来。”玉成思索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宴请那日所见的江武庚。凤孙松了手,笑的清淡,“舅父他虽然为人不差,嗜好却是不堪。家中子侄历来都被告知,不可与他过誉亲厚”玉成想起那日江武庚的形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此时青茗欢笑着跑过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让玉成凤孙过去瞧瞧。凤孙朗声应了,拉着玉成往卧室走。玉成跟着凤孙进了卧室,发现床褥帷幔都换了新的,墙角的案上除了一应装饰摆设,赫然还有一个干瘪的大桃子。青墨囧站着,凤孙笑的也略有些尴尬。青茗摸着脑袋,“这桃子小郎不许扔又吃不得,就一直这样放着。”玉成疑惑的看着凤孙,最后青墨才道:“小郎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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