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得出,那是黑连环手下十二鸦将之首,当初撞黑连环房门的就是他。
黑衣人的速度快得吓人。
不过我更快。
一招无风起浪反制,一招风生水起将其挑至半空,再来一招狂风暴雨唰唰唰唰……
当黑衣人落地的时候,一身劲服已经变成了渔网装。
他惊叫一声,像条泥鳅一样,连扭带爬的逃了回去。
“贼崽子,滚迟一步我撕了你。”张横从大通铺门口探出半截身子。
走廊另一边,山贼头领们激战正酣,龙一以一敌二,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现在才说有毛用。”我埋怨道,“你也不看好这帮贼鸦,让他们到楼梯口蹲我。”
虽说瞬间解决掉黑衣人,其实我还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才那一刀,可怕就可怕在出乎意料——在我跑完楼梯的一瞬间,心里根本一点防备都没有,没有运转气劲,也没有摆好架势。
就算武功再高,如果那个时候没能及时反应过来,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奇怪,我刚才一直盯着走廊的。”张横抓头道,“没看到有人走过啊。”
“没人走过,难道这个贼鸦是飞过来的?”我说。
“应该真是‘飞’过来的。”徐浪走出门口,抬头望了一眼门楣。
“什么意思?”张横疑惑。
“他是从这里跳过来的。”徐浪用折扇指着门楣说。
门楣上方,天花板之下,还是有那么一点距离的,如果一个人身法高明,确实可以从这个地方跳过去。
“这帮贼鸦好像不会轻功吧,怎么跳?”我提出疑问。
当初用小铜人测试过,他们确实不会轻功。
但从山贼混战时的表现来看,这十二鸦将一个个飞跃腾挪,身法别提多灵活了,这还不算懂轻功?
“这你就不懂了。”张横解释道,“他们会的不是轻功,是轻身术。”
“有什么区别?”我问。
“练武之人,只要修成内劲,就相当于掌握了基础内功。”张横说,“但真正的轻功,对气劲的运用、肌肉的控制、身体的平衡都十分讲究,不但难练,价值比一般的功法都要高。相对来说,轻身术就简单多了,只是摘取轻功的一些基本技巧,让人跳得高,蹦得远,身法更灵活,但没办法飞檐走壁。”
“你看天花板。”徐浪指着天花板上的几道痕迹说,“这些鸦将都带着铁爪,以他们的身法,再用铁爪借力,就可以轻松跳过门楣……”
“我想明白了!”听到这里,张横猛的一拍大腿,“李竖死之前,我一直守在门里面往走廊望,当时没有看到任何人;现在想想,凶手会不会也是从门楣跳过去,躲开了我的眼睛?”
“不太可能。”我摇摇头。
即使能用跳过门楣这一招,来避开张横的视线,凶手也没有足够的时间通过走廊折返房间——毕竟声音一出,张横马上就从房间里跑出来查看了。
如果凶手真是大马栈客人中的一员,那杀死李竖之后,终究只有走窗户回房间这一条路。
等等……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点。
李竖并不一定是在二楼栏杆处被杀的啊。
现在我们知道,李竖很可能去过库房,货车里发现的头发,有相当机率是他的……万一他是在库房被杀的呢?
又或者……
这个时候,之前查证到的种种繁杂零碎线索,一道接一道涌进我脑海之中,逐渐形成一幅画卷。
时间线还原图!
掩藏在迷雾中的真相,开始露出端倪。
“说不定整个事情,还得从那个时候追溯……”我喃喃自语,“可惜啊,还有一个谜题没有解开,就那一个……”
“你傻了?”张横摇了摇我。
被他这一摇,我瞬间惊醒。
“我确实傻了!”我狠狠一拍自己天灵盖,“我又不是少年捕快,根本不用解开全部谜题,更犯不着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最后公布答案——走,跟我走。”
话音未落,我转身再度冲下楼梯。
“去哪?”张横完全摸不着头脑。
“救人。”我头也不回,大声道。
房,库门依旧紧闭。
我正要踢门,见张横已经追上来,于是侧身让开。
张横立刻领会我的意思,飞脚狠踹。
嘭的一声,库门应声而开。
我心微微一颤,好像想起了什么。
库门大开,可以看到老坳抱着费小花,静静坐在货车旁边。
我眉头一皱,走进库房,仔细打量四周。
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我想错了?
“老坳,你没事啊。”张横松了口气,“这小子风风火火的,我还以为你出了大事呢。”
“还是说……”徐浪也出现了,“少年你觉得老坳是这两单案子的凶手?”
“重点不在这里。”我叹了口气,视线投向脚下。
跟张横踢开龙二房门一样,库房的门闩也断成两截,静静躺在地面。
不得不说张横的力气够大,速度够快,两截门闩断得干净利落。
这是什么?
在断闩旁,居然还有一封信。
张横双指一夹,已把信纸抄在手中。
“一封给冥冥之中神秘存在的挑战信?”张横念出信中内容。
噫,类似的信件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一封给冥冥之中神秘存在的挑战信:
是的,某又出现了。
因为解决这次案件的所有线索,已经全部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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