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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帮着参谋了一会儿,星北流想着长光还没有吃饭的事情,便先离开了。
才离开了布料铺子,在外面的大街上遇到今日当值巡视的肃云卿。
肃云卿见到长光和星北流,挺热情地过来打招呼。
长光皱眉在心里算了算,问他:“今天又替肃湖卿来当值?”
说起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兄长,肃云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说自己一直找不到妻子很烦恼……所以打算好好努力。”
鉴于肃湖卿不来当值的理由还那么的正当——他娶不到妻子,拖累了肃云卿也不好那么快成亲,所以肃云卿还不得不来帮他当值。
长光对此回以嗤笑:“我敢打赌,你会比他先成亲。”
肃云卿抽了抽嘴角:“真的吗……”
长光点点头:“他如此的不靠谱,活该一直娶不了亲。”
肃云卿就是个半大的少年人,比起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兄长,他更加崇拜力量强大又具有智谋的长光,而且长光说的话还有这么几分道理,肃云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点头赞同了。
星北流在一旁感到有趣。
实际上只是肃湖卿故意不愿意显露自己的锋芒。
他早些年清理肃家已经做了太多惊世骇俗的事情。坐上肃家主君的位置后,为了不再过分地显露自己,肃湖卿在朝中领了个翎猎骑的职位,看样子对权势并没有多大兴趣,只要不再建功立业,往后这辈子差不多就这样了。
为了避免争端,让自己看上去只是个耽于享乐的颓丧贵族,实际上对自己的弟弟给予了很高的希望。
否则怎么会那么早就把肃云卿弄进翎猎骑?凭借着他与长光的交情,以后肃云卿定然能够升到长光左右手的地位。等到那个时候,肃云卿继承陈国公的权位,也不会有人反对了。
“大公子。”肃云卿恭恭敬敬地给星北流行了一礼,“你们在这里是……”
星北流连忙招手让他不必多礼:“来帮小妹选衣服布料。”
小妹?肃云卿的神色似乎有一瞬间的怔愣,但他很快露出开朗的笑容:“大公子的小妹?是那位四老爷的女儿吗?”
星北流有些许惊讶:“你知道她?”
肃云卿忽然就有些局促起来:“啊,是刺客出现的那天夜里,她亲自来寻找过您,十分担心您……”
他这样一说,星北流心里了然了几分。
肃云卿又有些惋惜地道:“可惜询问姑娘家名字的行为有些失礼,不然真想从大公子这里得知那位姑娘的名字。”
长光龇着牙笑了笑:“你要想知道,为何不自己去问?我家大公子可是把人都送到你眼皮子下面去了,这么好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肃云卿怔了一下,忽然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啊……是、是吗?大公子把她送到……”
少年紧张得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起来,话都快要说不清楚了。
“嗯,最近在为小妹计划亲事。之前因为家里的原因,她没怎么受过好的教养,所以送到陈国公夫人那里去,想请姑婆帮忙教导小妹,顺便带她去见见皇城中的名门贵族,选择一门好的亲事。”
送到了他的外祖父家里?肃云卿想着少女落落大方的姿态和她清丽的笑容,不由得脑中一阵阵迷乱。
这果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
“我、我……”肃云卿努力克制住自己不露出笑,“多谢大公子!多谢大统领!”
长光故意装作不懂:“谢我们做什么?我们帮了你什么吗?”
肃云卿被他说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匆匆忙忙打算告辞了:“那……那属下就先去巡逻了,你们慢走……”
大概是怕长光又说出什么戏谑的话来,肃云卿连忙跑开了。
“你逗他做什么?”
“好玩,肃云卿比他哥好玩多了,随便说两句就被牵着鼻子走了。不像肃湖卿,非要接受致命打击才能老实闭嘴。”
“致命打击?”
“嗯。就是要么被打一顿,打到说不出话来,要么就是沉重的言语攻击。”
“……你对他太狠了。”
“谁叫他老是这么贱兮兮的呢。”长光撇撇嘴,半点没觉得自己对肃湖卿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星北流淡淡地笑着。他们刚好走过开着粉白花的树下,有花瓣飘落下来,轻飘飘地落在过路人的肩头。
那些娇柔的花瓣被男人的肩头接住,仿佛是他怜惜这些将要零落于泥土之中的花,不让它们掉在地上被人践踏。
那笑容不是对这些弱小事物的悲悯,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担当。
他看上去总是单薄瘦弱,却用自己的肩膀扛起了许多人的美好希冀,让那些转瞬即逝的事物能够被保留得久一些。
这样的人,长光只想自私地独自占有。
他扑了过去,抱住星北流的腰,将他肩上的那些花瓣一一吹去。
星北流惊讶道:“怎么了?”
他以为长光突然心情就不好了,所以才扑过来求安慰。
长光弯着腰,让自己站着和星北流差不多高,然后把头埋在星北流颈窝处。
“没怎么。”他闷闷地道,“就是有时候很讨厌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落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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