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孩子,孩子是不可能轻轻松松把你抱起来的。”长光说。
星北流愣了一下,不由得苦笑一下,还真是耿耿于怀啊。
不管是长光还没有化成人形的时候,无法扶起倒在地上的星北流,还是后来眼见他跪在冰天雪地中的无能为力,似乎都成为了难以忘怀的记忆。
一直以来,都有一个念头驱使他成长着。
“我长得可快了,那个臭老头说,如果我不能快点长大,就不能去找你。”
星北流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臭老头”说的是江国公江行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长光神色有些恹恹的:“可我长大了,你还是不准我来找你。”
星北流无声地笑了一下。
虽然如此,但他很清楚长光每日的动向,甚至连他哪天迟到、哪天没有去任职都知道。
即便是不能够相见,也并不阻碍他去了解对方的情况。
“其实我答应肃湖卿帮他这个忙,也还是因为羡慕吧。”长光说道,“他提起远在此处的阿挽姐姐时,眼中的光彩令人嫉妒,我感觉到了那种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依然存在的情意。”
他斜睨了星北流一眼,语气有些不满:“不像你,根本就不记挂我。”
星北流沉默片刻,伸手在长光脑袋上顺了顺毛:“乖,别闹。”
长光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乐意被摸,蹭了几下后,依然没把脑袋从星北流手下拿开。
一路慢慢走回了郡公府,刚一进门,便看见一脸苍白的宛扶正好从院中出来。
目光交接的那一瞬间,却是长光和宛扶对上,隐隐有火光擦动,两人眼中都有不善的意味。
星北流倒是先用带了几分关切的语气道:“宛扶姑娘,昨夜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受伤——?宛扶心头微微冷笑,将目光从长光身上转移开来,温温婉婉地对星北流行了一礼:“回大人的话,宛扶无事。”
星北流略有些疑惑,他察觉到了宛扶突然转变的客气而疏离的态度,是因为他昨夜没有及时赶来么?
不过没有等他仔细思考自己的疑惑,宛扶又似是关切地问道:“大人可还好?”
“我没事,幸得有……一位故交及时相救,这才能安然无恙。”
地位“降到”故交的长光在一旁微微眯眼,心里默默记下一笔。
“原来二位大人是旧识,”宛扶有些吃力地捂住胸口,略微躬腰,“往日在皇城,折桂探顶的大好日子,有幸一见这位的大人的风采。今日在您身边再次见到,甚是惊讶。”
“我正好要给你说一件事。虽说你和另外一位姑娘前几日自皇城远道而来,不过明日我要随长光前往皇城,你们也跟着我去。”
“不行!”
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让场面顿时有些尴尬地沉默了下来。
长光有些不满地看了宛扶一眼:“带她做什么?有我还不够吗?”
星北流揉了揉额头:“长光,这是主母赠予我的姑娘,她们自然要随着我离开。”
说完他又疑惑地问宛扶:“宛扶姑娘,为何不愿同我前往皇城?”
宛扶霎时有些卡壳,转了转眼珠,道:“宛扶……宛扶才从皇城来到大人身边……”
“正因为如此,你们需要待在我身边。不必担心,如果主母问起,我自有一番解释。”星北流道,“你们早做收拾吧,明日一早便出发。”
长光哼了一声,闷头朝前走去。
烦死了,为什么还要带两个人?
·
星北流右手受伤,做什么事都有些不大方便,长光一整天都臭着脸,包揽了所有的杂事。
入夜后,星北流将长光带来的人安置好,本来想为长光安排一间好点的客房,不过长光依然脸色臭臭的,二话不说赖在星北流房间里了。
讲道理应该是没用的,他也不能把长光强行赶出去,星北流有些艰难地思考了一会儿,用以前都睡在一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门一关上,长光就变回狼的形态,抖了抖毛,跳上床铺,找好位置趴了下来。
星北流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长光欲言又止。
长光打了个哈欠,在沾有星北流气息的枕头上蹭了蹭脑袋:“怎么还不睡?”
“你今晚就这样子睡觉?”星北流问。
这个床,怕是有些挤不下一人一狼。
长光完全没察觉星北流看他的眼神奇怪,在星北流的床上滚来滚去,不知道因为什么,舒服得舌头都伸到外面了。
“这样睡,我抱着你暖和。”长光说。
他翻了个身,忽然想起了什么,换了副严肃的语气道:“你这里太简陋了,竟然连个生热的东西都没有。我给你暖床,还不是怕你着凉生病,拖累我回去。”
星北流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说服自己接受了,用手推了推长光:“往里面去点。”
长光挪了一个位置出来,等星北流在外面躺好,他翻了过来,一只手扒着星北流的腰,将他圈进怀里。
本来一人一狼睡在这床上会有些挤,不过这样被抱着之后,星北流感觉外面还空了一大截位置出来。
长光炽热的体温脉脉流向他的身体,温暖起来的不只是身体,似乎心底的某个漏洞也被填满了,以至于受伤的右手都感觉不到疼痛。
星北流一下僵住身体,慢慢地放松下来后,斟酌着语句道:“长光,你现在长大了,我们俩一起睡……总归是不太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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