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连忙点头。
肃云卿平静地点点头:“我们也走。”
手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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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夜晚没有宵禁,尤其是这会儿才开春,晚景越发的好了。
热热闹闹的景象大概要持续到深夜,怀着好兴致出游的人们才会陆陆续续回家。
肃湖卿在路边酒铺打了一壶去年桂花酿的酒,松开了缰绳,任由马载着自己往前走。
他哼着不成曲的小调,一边悠然喝着酒,往河边生芽打了花苞的金兰树下去了。华御河两岸灯火明媚,隐约可以有乐音入耳,人们相携出行,沿岸笑语不断。
有时候可以看到步履匆匆从他身边过的人,但都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因为另一方有在等待的人。
肃湖卿看着他们便想起了自己的上司,有那个人相伴,还真是好,令人羡慕,不像他,形单影只,唯有美酒作伴。
在树下喝了一会儿酒,有一个不起眼的人影便来到了肃湖卿马下。
来人先是行了一礼,继而低声问:“肃大人,殿下派我来问问大统领腰牌的事情。”
肃湖卿喝着酒,闻着晚风中花香气,惬意地眯着眼道:“在我这,怎么了,殿下需要吗?”
“不不,殿下的意思是,希望您能收捡好。”
“我当然好好保管着,随身携带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向腰间,然而摸了个空。
肃湖卿脸色猛地一变,在马背上坐直了身体,连带着来问话的那人也紧张起来。
“肃大人?”
肃湖卿内心咆哮,嘴角抽搐,但还得冷着一张脸装作没事。
他随身携带的长光的腰牌……大概是被宛扶刚才坐他身上的时候摸走了。
“没事,忽然想起来我没带出来,你回去复命吧。”
肃湖卿强作镇定,摆了摆手,打发那个人走了。
他继续坐在马上看夜景,眼底里倒映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近乎无聊地晃了晃酒壶。
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嫌隙,那道裂缝将会变得越来越大,如果不及时采取阻止的方法,那么将会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
大概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就是这样慢慢产生的。有的事情一旦产生了怀疑,就会止不住去想。
他有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宛扶了。到现在还没有下决心追捕,是因为内疚,还有姐姐的嘱托。
可是如果有一天,宛扶会成为他的阻碍,到那个时候,他还能心慈手软吗?
肃湖卿摇晃着酒壶,喝完了最后一点酒,骑着马悠悠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肃湖卿:摸东西,我们肃家是一流的……但我也没想到我会被摸!
这几天心脏功能好像有点问题,能坐着码字的时间越来越短,打算去看一下。今天和明天的文都放存稿,然后可能会休息个两三天再回来更新。
感谢观看。
☆、将行计(四)
马车在大统领府前停下,长光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星北流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兴冲冲跑出来迎接的寒千正要开口,结果被两人之间颇为僵硬的气氛堵住了嘴。
星北流正在客客气气地同江管事道别,长光有些不耐烦地等在一旁,眼底仿佛酝酿着风暴。
寒千忐忑不安地看着两人,不敢再说话,心头猜测不断。
她还没有听说外面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星北流在星北府遭遇了什么,所以对于今晚两人这诡异的冷战感到十分不解。
江管事也看出来长光脸色不太好看,连连道别后让人架着马车离开了。
星北流转过身,便对上长光黑沉沉的眼睛。
长光握紧了拳,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朝旁边的寒千看了一眼:“去找医官,一会儿到我屋子来。”
寒千一怔,谁受伤了?长光应该不会……那就是星北流受伤了?!
她强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有些担忧地看了微微垂着头的星北流一眼,极不情愿地应下:“是。”
周围人都被打发下去了,星北流觉得背后一凉,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长光扣住后颈,不能再往后半步。
“跑什么啊?”长光微笑问道,“难道我会拿鞭子抽你?还是会逼你承认指使刺客去杀人?”
星北流被他的气势压得心头发怵,但不得不硬着头皮回视:“我不是……”
长光俊美的脸就在眼前很近的地方,只要他们两个人其中的一个稍微往前一些,就会碰到对方的鼻尖。星北流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这样反而让长光的呼吸更易扑在他脸上。
“你连这些都不会躲,那么为什么还要躲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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