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咖啡厅,李慷去了梁先生的医馆,发现梁舒正在梁先生的房里,便坐在门外等,听着里面父子二人大呼小叫地说着话。
“你同你母亲讲,我这里不错的,不要一直住那里了,她腰不好,住那么冷的地方会腰疼的。”
“母亲说了,不会来的。”
“怎么还不来?她这个月都来买过两次膏药了!治病要从根上治的,腰疼就不要住那么冷的地方,她怎么就不听我的!”
“母亲说,宁愿腰疼也不愿再同你讲话。”
“同我讲话怎么啦!我是老虎啊一说话就咬死她?”
“你当然不会咬死母亲,可是会咬死我!你看看你,替你传话还拿拐杖挥我!”
“传话怎么啦!没有你一样传!这几副药你拿回去,叫李慷帮忙煎一煎,治她腰痛的。”
“母亲说再拿药回去就不叫我回家了。”
“谁让你拿回家煎了!叫李慷去煎,煎完把药汤给她喝!”
“那怎么跟母亲说?”
“问李慷去,他鬼主意多,叫他去想!”
“那我走了。”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赶紧走!”梁先生推着梁舒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口坐着的李慷。
“慷先生?”梁舒有些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李慷笑着点点头,也和尴尬得手足无措的梁先生打了个招呼。
梁先生支支吾吾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李慷瞟见了梁舒腿上放的几包药,“刚见了史密斯先生,他让我替他感谢一下您,说您的推拿很神奇。药是给谁的?”
梁先生一下没想出来该怎么回答,说是谁的都是扇自己脸。
“我的,”梁舒赶紧接过话茬,“我这几天喉咙疼,别人信不过。”
李慷看到梁先生悄悄松了口气,笑着说道:“那我送梁舒回去吧,贺妈这个时间不在家,我顺便替你把药煎了。”
“那多麻烦你啊……”梁先生有些羞愧地说。
“反正我这几天没什么事,闲着也是闲着。”李慷笑着接过了梁舒的轮椅,推着出了大门。
李慷推着梁舒的轮椅,什么话都没有说。
半天,梁舒小声问:“慷先生,您都听到什么了?”
“你怕我听到什么?”李慷笑着说。
“我倒是没什么,我父亲说的也没错,只是他要面子,不晓得要怎么羞臊。”
李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什么都没听到,也不会和别人说。”
梁先生的性子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嘴上骂骂咧咧的不饶人,其实心底里比谁都软,说是不再和贺妈梁舒往来,却总是暗地里偷偷送些药。人都有弱点,许多人的弱点就是他自己,一颗不被自己认可的柔软的心,比如梁先生。
药快要煎好时候,梁舒拿了一沓纸给李慷。
“这是您交代我要做的那笔账,做军火生意的预算和收益。”
李慷站起来,接过纸翻了翻,边看边问道:“加关税了吗?”
“这是两份,前面的这份是之前的,后面的是按现在李家的关税预估的。慷先生,已经定下来了吗?”
梁舒虽然年纪不大,还沾过大烟,但在做正事上,却变得心思缜密,踏实稳重了。
“嗯,不过现在还没签,应该快了。”李慷仔细看了看账目明细。
这时丁山突然跑了进来,说道:“慷少爷,你怎么在这里,找你半天!”
“怎么了?”
“黎夫人请你去她宅子里吃饭。”
李慷愣了愣,问道:“现在?”
“现在。”
李慷想想,把纸给了梁舒说道:“这个我过后来取。”
第18章
“李慷胆子可真够大的,调包摆货偷运一次还不够,直接当成主业了。这才几天就找到买主了,要是早生两年和李碌换换,李家没准比现在强得多。”程煜一边给黎曙更衣,拉平背后的褶皱,边笑着说。
“你当他不想?从小就能藏事,胃口不知道有多大。”
“李慷胆子这么大,心思还细,李恭怎么就那么倔地要让李碌做继承人。”
“这是李家的规矩,谁敢不守。”
黎曙整理完了衣服,坐在桌子边,程煜跟过来坐下。
“父亲去世时候,我大哥李尚才九岁,李恭替李尚继承了家业。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论本事比不过父亲,论才华又比不过三老太太,做大先生,他也是骑虎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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