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想到,只是一夜之间,便是什么都变了。
青年的新婚妻子与他不过厮守三日,就一根白绫吊死在两人卧室中,身上还揣着西泽常年佩戴的玉佩和一封血书。
西泽的玉佩早在一个月前便丢失,可此时却奇怪的出现在青年妻子身边,而那封血书是他妻子的遗书,说是西泽强迫她,她抵抗不过便从了,但事后自觉对不起青年,便自缢了。
西泽想要对青年解释玉佩的事情,可他一向温和开朗的挚友却是第一次对他露出了极为狰狞的神态。
青年双眼发红,一双阴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西泽,要他血债血偿。西泽顿时如坠冰窟,想要说的话全部堵塞在喉咙中,他手脚冰凉的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宛若疯狂的那人。
他不信他。
二十多年的挚友关系竟然抵不过他认识半年有余的妻子的一封血书。
说要保护他的青年对他露出了看仇人一般的眼神,这令西泽大受打击,如果不是他大哥及时赶到,将青年丢了出去,大概他即使不死,也会重伤吧。
青年疯狗一般在外面叫嚣着,后来没了声音,应该是被自家人揪了回去,因为随后青年的父亲就登门道歉。
西泽没有责怪他,他想,青年只是太激动了,也许等冷静过后,就会知道这件事还是存在很多疑点的。
青年心爱的女子死了,会将愤怒和绝望发泄在嫌疑最大的他身上,他可以理解,他愿意等青年冷静下来,然后他们一起去找出真相。
但西泽没有等到青年冷静下来,他自己却快要疯魔了。
青年突然从家中消失,随后不久他们西家一夜之间被屠尽,只有他因为担心他出门去寻找他的行踪反而活了下来。
得知消息的西泽几近昏厥,他万万没想到,青年竟然找到了那个莫大侠,两人就那样轻易地判了他们西家死刑。
而与他们西家交好的家族全部反水,站出来数落着他们家根本不存在的污点。
短短几日,他便从被家人宠爱的西家三郎成了人人喊打的罪人。
众叛亲离的西泽东躲西藏,他根本不能相信任何人,因为所有的人都坚信他是个奸丨淫友妻的小人。
“我一边找着一切能让我变强的方法,一边还想去找出线索,挖掘真相。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诬蔑我们西家。”
“但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我却发现这个世界是不对的,明明上一刻还在相谈甚欢的两个人,下一刻却能斗个你死我活。明明一件事存在那么多的疑点,大家却都视而不见,将最无辜的那个人视作凶手。”
“整个世界都乱掉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世界错了。”
“还记得那个幻境吗?”西泽停下来,突然向司繁青提问道。
司繁青点点头,在那个幻境中,他看到西泽差点被杀,也就是那次,令他意识到对面前这个人的心意,他自然记得。
西泽轻轻笑了起来,他说:“其实那个时候,我并没有被他伤到,反而是我把他杀了呢。”
“我终于变强到可以把这个灭了我西家的人杀死。”西泽轻声道,他虽然嘴角勾着,却并无一丝温暖的笑意,反而像是在嘲弄什么。
“就在我把剑刺入他的心脏时,我突然听见了他的声音。明明被刺破心脏会是那么疼,我以前杀过的每一个人都会因为疼痛而扭曲的啊,可他却一脸平静,用着极为冷静的语调说着‘寄体确认死亡,数据进行回收’。”
“这是什么意思呢?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世界并没有给我那么多的时间去考虑,越来越多的人来杀我,我就一个个杀回去,也就听见了越来越多这样的声音。最后我发现,不是我错了,这个世界的确坏掉了,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称为人了,他们的思想已经不知道被什么控制,所有的行为都不是出于自主意愿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们,我试了很多种方法,可他们却仍旧是那副模样,所以最后我认为唯一能让他们解脱的就是杀了他们。”
“我杀了很多很多人,数不清的人,日以继夜的杀人,除了杀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等我意识到我似乎好久没有睡觉时,我发现,我已经不记得我上次进食是什么时候,上次是什么时候睡觉了。”
“后来,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那个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他对我说,求你杀了我,我说你是第一个求我杀你的人,可我看不见你,杀不了你。”
“那个声音却说我一定可以杀了他。我听着觉得有些好笑,一个看不见的人,我怎么杀了他呢,但我最后的确杀了他。”
西泽一脸平静的说道:“因为,我自杀了。”
司繁青看着他平静的神色,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不能呼吸。他想安慰西泽,却又明白此刻什么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最后他只是默默地拉过西泽握成拳头的手,将他发凉并有些隐隐发颤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双手中。
西泽感受着司繁青宽厚的手掌心传递过来的温热,心中升起一片暖意,他对司繁青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又笑道:“自己杀死自己所耗费的勇气要比杀死别人大得多。但当世界真的只剩下你一个时,真的是太寂寞了,所以我想还是死了吧,也许死后还能在黄泉边见到我的家人,也许他们还在等我。”
“不过闭上眼再度睁开时,我却发现我处于一片混沌之中,周围有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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