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样的自己早已没有脸可以再见到爸,可是,我还是想去好好照顾他,至少报答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曲闲哽咽的说道,眼中的灰败之意毫不掩饰,眼帘微垂,“只要爸的病好了,我就离开,好吗?”
瞿允颤抖着伸出手,轻轻的撩开他额前的刘海,沉默良久,直到曲闲眼中期望的光芒慢慢散去,将要消失殆尽之时,他心中猛地一震,闭上眼睛掩饰自己的慌乱,口中苦涩,他启唇缓声道,“好。”
这几天,瞿允都沉默寡言,除了必要的话几乎不对曲闲做任何要求,晚上也只是清心寡欲的拥抱睡觉。
曲闲也乐得轻松,每天有事没事就和系统唠嗑,现在的系统能从总部下十首歌,每天听厌十首删除再换十首,他听得舒服,比那些无病呻咛的歌好多了。当然他最期待的还是能看小视屏,因为系统说小视屏也是他们系统参演的,不过,这个期待任重而道远。
这天早晨,瞿允给他穿上新的休闲衣裤,两人站在镜子前宛如一双璧人,“哥哥,喜欢吗?”
“嗯。”曲闲心下激动,不动声色的淡淡回答。
瞿允似乎也很满意,从早上开始脸上就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牵起曲闲的手,“哥哥,我们去看爸。”
“好。”曲闲故作淡定,僵硬的被牵着手,犹如一个傀儡,任凭走在前面的男人拽着走。
医院病房,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惊喜的看着坐在床边久未出现的男人。原本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现如今多了些许憔悴,眼底还有淡淡的黑眼圈,曲闲皱起眉头,眼底满是关心和焦虑。
“没事的,只是小病,很快就能出院了。”景林轻轻地笑起来,哄骗小孩子一般得心应手,“到时候爸给你烧糖醋鱼吃。”
曲闲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眶泛红,他重重的点了点头,“一言为定。”
景林愣了愣,抬头看看站着的瞿允,只见后者笑了笑没有出声,景林叹了口气,“傻孩子。”
“爸。”曲闲拼命忍住要流泪的冲动,抬起头,望进景林深邃如清潭般的眼眸中,“这几天,我跟…… 公司,请了假,过来好好照顾你。”
这回,景林彻底呆住了,“这……”
“爸!”曲闲猛然抓住景林的大手,“我这几天来照顾你,不用请护工!”
“这怎么行!”景林一甩曲闲抓住他的手,深呼吸一口,“不用来照顾我,我好的很,马上就出院了!”
曲闲求助似得看向瞿允,那祈求人的软萌姿态让他小腹一热,眼神微暗,他抿了抿唇,还是没有开口。
曲闲暗了暗眸子,他紧紧的抓住景林的手,“我不会走的。”
听了这话的景林罕见的沉默了,不反对也没答应,眉间还是锁着皱纹。
久久,看见曲闲消瘦的双颊,景林眼中闪过心疼,只好柔和的说道:“好吧。”
“爸!”曲闲惊喜,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瞿允脸色阴沉下来,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他强忍住不去啃咬他眸子的冲动,暗暗低下头独自走出门外。
僻静的角落,他大声嘶吼,猛地握紧拳头往满是粗糙颗粒的水泥墙壁上重击,霎时,血肉模糊,鲜血从墙上缓慢的流淌而下,他毫不在乎继续往墙面上猛捶自己早已血淋淋的拳头。一次次的击打犹如掀起狂风巨浪般直捣早已千仓百孔的心窝,只不过,这次是自己的。
他无力的靠着墙壁,停止了丧心病狂般的捶打,颤抖着手掏出香烟,点上,悠悠的抽起来。时间静寂,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景嘉一。
他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按下了接通建,没等那边出声,他就先开口了,“你好好照顾爸,一个月,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假,时间一到我就来接你。”
电话那头突然的安静,而后就在瞿允以为等不到回答要挂断之时,熟悉到他日日夜夜都在倾听的声音响起,那刺激蔓延全身,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止不住的战栗,他只听见自己说了一个字,“好。”
那边传来景林的询问声,紧接着电话被迅速挂断,提示音响起,他才无力的垂下手臂,而手机屏幕上早已被染上了斑驳血迹和他的愤怒。
曲闲自从说了要照顾爸,就日日夜夜守在他的身边,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也从每日的血常规等检查中察觉到,这并不是简单的感冒发烧要做的检查。
直到一次景林做了肾功能检查以及透析,主治医生亲自找他详谈时,他才反应过来,景林的病不是感冒,不是发烧,而是肾衰竭,晚期。
他不知道那天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浑身颤抖着不敢开门去见门后的那个男人。
他无法想象那个男人是以怎样的心情坚持下去,他低下头默默的流泪。
“真感人。”
听到系统的感叹,曲闲黑了脸,差点破功,“你能知道什么叫感人?!”
“……”
曲闲最终还是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到坐在病床上对着他一脸微笑的男人,他的心脏猛然纠紧,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全身颤抖起来,张开干涩的双唇,话里带了些苦涩的味道,僵硬的喊道:“爸。”
“哎!”男人怔了怔,而后冲着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的男人露出温柔至极的笑容,“怎么了?”
那笑容犹如冬日里绽放的傲骨娇花,曲闲的眼眶渐渐红了,眼看着酸涩的眼眶中就要掉落下一滴眼泪,他快速抬起头,企图将眼泪倒流回去,他不敢正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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