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吞了口口水:“怎么这时候送过来?”
“今天单子上有备注,让十点之后送去。”外卖小哥说。
苏允后背汗毛猛地竖起来,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怀疑陆秦在自己家装了监视器。
——否则平时这个时候自己早出门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还在家,刚起床?
电话那头,外卖小哥听着苏允半天没动静,问:“这份餐您要吗?”
苏允想拒绝,可是他扫了扫墙角满着的二哈食盆,再看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又吞了口口水,道:“你拿上来吧。”
白米粥小油饼咸鸭蛋嫩酱瓜摆一桌,傻乎乎的二哈宝宝循着香味就来了。苏允把白米粥往手心里舀了一点,俯身喂给二哈宝宝。
这可不代表我接受陆秦的追求了,苏允一边看着二哈宝宝吧嗒吧嗒,一边安慰自己,我只是太饿了而已。毕竟,要是我自己点餐,送过来也太慢了,陆秦点的这份都送到眼前,不吃白不吃。
苏允吃了个干净,那以后拒绝陆秦就没这么坚决了。
二哈宝宝太小,每天除了喜欢把脸埋在食盆里狂吃,满家撒了欢疯玩,就是随地大小便。有时候苏允忙了一天,凌晨才回到家,看到满室的狼藉,分分钟崩溃。他顶着困意和疲倦收拾,二哈还不知道他在干嘛,追着他的扫把打转,把苏允弄烦了,苏允对它大吼一声,它吓得小尾巴夹起来,灰溜溜去窝里趴着,“呜呜”地叫。苏允的心立刻软了,满腔悔意翻上来,丢下扫把过去抱他,抱着抱着,自己累得在沙发上睡着,第二天醒了,发现二哈极有创意地在扫把头上尿了一泡。
苏允彻底崩溃,把自家钥匙丢给助理,叫她去家政公司找个阿姨,每天三次,来自家打扫卫生。
那之后苏允的家果然干净很多,每天晚上他回到家看着干净的地面,还有二哈被填满了食盆水盆,心里对这位家政阿姨别提有多满意了。
苏允跟陆秦耳濡目染这么多年,有时候表达满意不懂用别的方式,只懂甩钱。他交给助理一沓子钱,叫助理转交家政阿姨,感谢她这么认真负责,助理拿着钱半天没说话,抬起头,尾音带着颤。
“对对对对不起苏允……”助理说,“我……我把请阿姨这件事给忘了。”
苏允后背的汗毛又一下竖了起来:“什么?你说你压根没请过阿姨?”
助理弓着脊背点点头。
“可我家的确有人在打扫啊。”苏允惊道,“我家的钥匙呢?”
“还……还在我这儿。”助理怯怯地问,“苏允,要不要报警?”
苏允无奈地瞥她一眼,长出一口气:“不用了。”
报警?去捉陆总?
呵,陆总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偷配他家钥匙。
苏允恨得牙痒,从此回家落两道锁。
陆秦的追求循序渐进,一点点试探苏允的底线,见苏允慢慢不再抵抗,开始变本加厉出大招。这些年连年轻人都不流行送花了,陆总还是老一套。某次苏允为某奢侈品名表站台,活动都要结束了,嘉宾和记者都要下台走人了,现场忽然响起音乐,有人推着花车从会场外缓缓走来。那花车上面装着至少有999朵红色玫瑰,每一朵都娇艳欲滴,老远就能闻到香气。推车的人一直走到苏允面前,不说话从内襟口袋里掏出一朵玫瑰,手里头搓一搓,变戏法似的把玫瑰变成一团火。他把这团火直接扔到花车上,花车瞬间着了,烧出一圈心形的火焰。
“有人让我把这车玫瑰送给您,他说,自己的心就像这团着了火的玫瑰一样炽热,希望您能够接受。”推车的人,或者说魔术师对苏允一躬身,轻声道,“他说您知道他是谁。”
现场的人都搞不清楚状况,更听不清魔术师在台上说些什么,还以为是主办方给苏允的特别安排,一时间快门响成一片。虽然眼前的一切远超出状况外,却比主办方自己安排的活动有噱头多了,台上嘉宾也不反对,还在玫瑰烧起来的时候齐齐鼓掌。主持人更加随机应变,适时插入商家名表广告,把气氛推向□□。
唯有苏允一个,站在台上不好发作,强逼着自己笑,活生生笑出一身尴尬恐惧症。
下了台苏允就叫助理把花车扔了,躲在化妆间给陆秦打电话。
“陆秦,你是不是疯了?!”
陆秦还以为苏允会感动,毕竟当众送花多浪漫啊,陆总这种浪漫细胞缺乏,只会宠人(读作包养),不会追人(读作真爱)的人,已经是绞尽脑汁采纳多方意见才能想得到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了,怎么听起来,苏允好像还不满意?
陆秦纳了闷:“你不喜欢花?”
“你再给我送花我就把花一朵一朵全扔你脸上!”苏允大怒。
“你不喜欢花,那你喜欢什么?”陆秦想了想,“我知道你喜欢表,我去瑞士买家表厂送给你好不好?”
“滚!”苏允差点把手机都扔了出去。
苏允挂断电话,愤愤然要将陆秦拖黑,手机翻到联系人列表,发现自己早已经将他拖黑了。他坐在化妆间里气得直喘粗气,经纪人进来了,看他这幅样子笑得打跌,问他:“你不觉得蠢成陆总这样,也挺萌的吗?”
“萌个屁!”苏允怒道,“以后我的日程表都不许给陆秦知道,否则……”
他狠狠瞪了经纪人一眼。
公司第五大股东虽然没资格开人,滥用个私权把个把员工从经纪人兼艺人总监位子调任行政部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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