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有足够的时间劝降,诱降,甚至还能找来一群百姓威胁先祖,这潜藏了一个信息,就是国家派出平藩的军队还没到达,甚至是还离得很远,否则藩王不会有闲心去拉拢先祖,毕竟梁家人再有用也不会比他的命更重要。”
“而帝国调动平藩的军队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要知道弘国地方驻军遍及各个行省主城,在藩地附近更是有不少军队驻扎,就是为了预防藩王谋反的。但平藩部队迟迟未至,这意味着有人不想让他们那么早到达,想要给藩王足够的时间。”
“这足够的时间自然不是让藩王去做准备对抗国家军队。藩王在谋反的同时肯定是已经准备完善了,至少他自认为是准备完善了的。这多出来的时间,是给藩王招降的。想要看到先祖投降的人,不仅仅是藩王,还有当时的皇帝。”
“这就要涉及到战局以外的因素了。当时的皇帝是一个十分聪明睿智的君王,但他同样多疑,对他来讲,军队的精神领袖梁家可是要比谋逆藩王还让他忌惮,还让他想要除掉。可是除掉梁家需要理由。”
“降敌是一个好罪名不是吗?历代弘国君王都想找一个理由来除掉梁家,所以梁家人不能给出这个理由,否则,梁家上上下下几百条性命皆成冤魂。”
“先祖懂这个道理,当时的皇帝懂这个道理,就连那个藩王也懂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有恃无恐的,不择手段得招降先祖。因为如果先祖投降了,皇帝肯定会借题发挥,试图连梁家一起除掉,最轻也会革除所有梁家人的军职,这样梁家就被迫跟藩王绑在一条船上,藩王谋反就多了几分把握。”
“所以梁家人可以战死,但绝对不能投降。”
“而藩王却是不会主动进攻攻破城镇的,这样得话就会给梁家其他将领请命上战场的理由,这会使他谋反增加数十倍的难度。”
“至于不救,那就会被说冷血无情,不顾弘国子民安危,也是一条罪名。”
“你虽然没说,但你肯定想过,为什么先祖不是直接出城迎敌。这样的后果不是战死就是被俘。而这两种情况不管怎样,都会让主动权交到藩王手里。任凭藩王那边怎么说,都没有证据来反驳他们,如果藩王说,是先祖投降,然后藩王瞧不起这样没骨气的将军给杀了,也没有人能反驳。”
“这……”程澈完全被这复杂程度惊呆了,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梁将军能救一次,救不回第二次啊。”语气却不再是愤怒质问,而是没有什么底气的提出疑惑而已。
“没时间了,”梁靖发出一声冷笑,“天下人又不是瞎子,援兵再拖下去迟迟不到谁看不出来这其中有猫腻,即使是这样,先祖拼死杀出重围后还被质疑可能和藩王达成过什么协议,要不怎么会活着从重重包围中出来。而最终也被安了个监察疏忽的罪名降了职位。”
梁靖感觉小孩目瞪口呆的样子十分有趣,这回不用在意男女大防伸手捋了一把程澈的软毛,“凡是都不能只看眼前,一场战争不仅仅是由战场上的因素影响,有些战场外的东西也会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曾经有一次,我们和北方的蛮子打仗,最后不战而胜,就是因为他们一个大部落的族长死了,所以他们不得不退兵。”
“而且我还要纠正你一点,那场战役里,那些作为诱饵的百姓可是毫发未伤归队的,计策在不同人的手里用出来,结果自然不同,这就要看为将者的能力了。”
“梁将军,”程澈知道自己不该问接下来的话,这有可能让他直接面临着生命危险,但他忍不住,而且莫名其妙得,程澈信任梁靖。
也许是梁靖一身得正气使得程澈不愿意相信他是那个剧情里的野心家,“你想篡位当皇帝吗?”
梁靖没想到程澈敢问出这种大逆不道的问题,但是他没有什么过激得反应,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看着程澈的神色很深沉很深沉,“梁家一代一代教育后辈的是我们身上扛着国家安定的责任,保家卫国是我们应做的。皇室一代一代教育后辈的是他们是帝国的最高统治者,权力一定要掌握在手里。澈儿,对于这个问题,你觉得呢?”
程澈不知该如何反应,甚至不知道是该先反应这句话中潜含的深意,还是该反应那个熟悉得称呼。
这时候,梁靖又捋了一把程澈的头发,“哎,小家伙,我看你资质不错,要不你跟我学打仗吧?”
最后这天的谈话以程澈爆出自己其实是皇子结束。
两人都被彼此爆出的巨大信息量给惊呆了,需要冷静一下消化消化。
程澈震惊于梁靖在他面前直白得承认想篡位,还有对方可能是他被格式化的恋人。而梁靖则不敢相信自己随便捡就捡回来一个皇子,而这个皇子他竟然不认得,连名字都没听说过。至于梁靖跟程澈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为什么不担心……他其实也没说什么不是么,不过是分析了一场战例和阐述了家族教育观念,谁听见他说想要谋反了呢?
当天程澈就在梁府住下了,而程澈也没有丝毫不自在。甚至心安理得的泡在梁靖的书房,看到什么不懂得就直接问梁靖,现成的老师不用白不用嘛。
他想了一晚上就想明白了,是不是爱人多相处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他现在这样一副小萝卜头的姿态什么都不能做……
不过,这样说来梁靖就是系统安排给程澈的导师?程澈这样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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