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们为谁来调波段、谁来说话、谁来敲摩斯密码互相争抢着,突然咔叭一声轻响,大家都安静了。
冬冬手里攥着被他掰下来的天线,迷茫地看着大家。
王盛火了,一巴掌呼了过去,夏多没来得及阻拦,清脆的一声过后,冬冬嚎啕大哭的声音响彻在公园上空。
乔赟头疼地埋怨:“王三儿你跟个屁都不懂的小嘎豆子耍什么狠,现在好了吧,咋哄?”
墨洁和小丽都被王盛刚才的戾气给吓着了,墨洁赶紧跑到冬冬身边给他擦眼泪:“姐姐给你揉揉,别哭哦。”冬冬嚎得更大声了。
小丽大概是被吓着了,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这下连王盛都头疼起来了。
万小酌试图把折断的天线再插回去:“夏多,用胶水粘上行不行?”
夏多很心疼地摸摸电台:“等我回去再修吧。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挺扫兴的。
墨北安慰他:“我陪你修。”
夏多笑了笑:“要去地下室的,你又不喜欢那儿,算啦。”
见冬冬还在直着脖子嚎,王盛吼道:“哭!再哭把你扔垃圾箱去!”冬冬吓了一跳,哭声顿止,不停地打着嗝。
墨洁不满地瞪着王盛,大声说:“你不许欺负人!不然我告你家大人。”
乔赟噗的一声乐了,王盛冲墨洁挥挥拳头,墨洁吓得缩了下脖子,可还是挡在冬冬前面,说:“你敢再打人试试!我告你爸打你!”
乔赟说:“小丫头你知道他爸是谁吗?”
墨洁说:“我问夏多就知道了。”一副“你别想蒙我”的表情。有了墨洁的保护,冬冬的哭声又开始大起来。
王盛很幼稚地说:“我爸不管我,你告状也没用。你赶紧叫他别哭了,把人东西弄坏了他还敢哭,我们还没叫他赔钱呢。”
墨洁犹豫了,弄坏人家东西要赔钱是理所当然的,说起来的确是冬冬没理。她小声说:“那你也不能打人呀,你那么大个儿,冬冬这么小,你欺负小孩!”
墨北说:“冬冬,你知道你得赔多少钱吗?你跟小丽今天拿的红包加起来都不够。要是他们找你妈去要钱,你妈得把你屁股打肿了。”
冬冬傻了。
墨北:“你现在别哭了,小丽也别哭了,把眼泪擦干净,我就跟他们说不管你们要钱。我数一二三,你们要是再哭一声,就把钱都拿来。”
冬冬和小丽赶紧闭紧了嘴巴,胡乱抹着脸上的泪珠儿,小脸蹭得灰一道黑一道的。
王盛嘁了一声,说:“小财迷。”
这么一来夏多也没有再玩下去的心情了,让万小酌他们帮忙把电台带回去,自己领着墨北他们回饭店。到饭店的时候正好婚宴也结束了,冬冬和小丽的父母正有点着急地在门口等着,见俩孩子眼圈通红的样子不免要问上几句,可在路上又经过墨北的恐吓,他俩什么都没敢说。
婚宴结束后,新郎新娘要回新房休息,处理后续的杂务被交给了丑燕子和奎八。像卫屿轩、冯望南、逢春这些跟新郎新娘关系亲密的年轻人,还要跟到新房去再热闹热闹,晚上再一起吃个饭。反正这一天新人是没什么私人时间的。
墨北不想跟姥姥回家——父母今天不回东滨,也是要住姥姥家里的。以墨北现在跟母亲的关系,一旦回到都是自家人的地方,难免要有些不快。不管是被孙丽华无视,还是被她责骂,都不是墨北愿意接受的。
可是他也不想去新房,那边是自在,但也太热闹,长时间地待在这种热闹的气氛中,墨北会觉得越来越乏力。
于是,墨北跟姥姥说自己会去新房那边,跟小姨说自己要回家,然后他悄悄地溜了。
初秋的云边已经褪去了夏日的炎热,天空愈发高远明净,空气里都是一种生气勃勃的万物成熟的味道。
可是这味道感染不了墨北,他沿着河堤走着,茫茫然不知该往何处去,心里巨大的空洞无法填满。有种渴望叫嚣着他需要爱,任何爱都可以,哪怕一点点;他需要拥抱,任何人的拥抱都可以,只要有温度;他需要一个人耐心而安静的陪伴;他需要一个清浅温柔的吻;他需要一场细致而有力的爱抚……
他太孤独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亲爱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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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暴力
一进入1989年,墨北就很紧张,这种紧张的情绪直接反应到了他的生理上。
从入春开始,他的咳嗽就常犯,吃止咳糖浆的数量都快让他上瘾了也没多大作用。夜里他睡不好觉——还好在小姨出嫁后,她的闺房就归了墨北,不然他这样失眠、多梦、一夜要醒来好几次,肯定会让姥姥担心。
墨北很难静下心来,不论是阅读还是写作,往往用不了几分钟他就会发起呆来,各种负面的想法在脑子里横冲直壮。这导致他作品的数量急剧减少,张晓光以为他陷入了瓶颈,还写信来邀请他去旅游散心。
在与人交际上,墨北也产生了厌倦,夏多来找他出去玩,十次倒有九次被他拒绝,久而久之夏多也就不来了。对此墨北很理解,没有人会一直有耐心去热脸贴冷屁股的。卫屿轩现在当了副主编,工作很忙,墨北也不主动去找他,只有在他来孙家蹭饭的时候两个人才见个面。
有时候孙五岳都说:“小北现在的脾气真酸,跟他说不了两句话就发脾气,跟吃了枪药似的。”
墨北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不对劲,惹人厌烦,可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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