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套房子也并不像adonis调侃的那样主卧没浴室次卧反倒有浴室,任谁但凡是有点常识的都该知道主卧那是一定有浴室的,只不过那个地方并不是谁都能进去的,高赟买下这套三居室的房子,在最初设计的时候他就赋予了它们各自不同的功能。一间次卧做了书房,这是工作重地自然闲人免进,唯一一间主卧做了主人房更是未经允许不得擅入,另一间次卧则是专为带人回来胡搞准备的。
其实高赟并不是很清楚自己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划分得这么清楚你以为自己就能摆脱那些劣迹斑斑的过去么?只要不时时刻刻面对着那间充斥着来来去去那么多人不同的气味的房间你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恐怕只会是越陷越深。
进了书房,高赟没开房间的大灯,只拧开了书桌上昏黄的小台灯,一动不动地坐了半天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盯着桌上的阴影发着呆。
不知道那谁谁说过,光明的前后都是黑暗,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高赟太知道自己的阴影所在,但他丝毫看不到前后哪里有光明的地方,这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奢侈,是否一辈子就这样儿了?高赟不知道,他想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给套进去出不来了,或许吧,初恋都是最刻骨铭心的,而且那段儿过去不仅刻骨铭心还他妈弄得自己遍体鳞伤,所以不能够不印象深刻,他只能够这样安慰自己。
可就算初恋太刻骨铭心让你这么多年了都还摆脱不了,那么felix呢?他在你的生命中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值得你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仅仅因为他在你最艰难最落魄最不知所措的时候拯救过你堕落的灵魂么?仅仅是因为这样么?
想不明白,于是陷入了僵局。
高赟就这么一直发着呆浑然不觉时间流逝得快还是慢,隔壁屋的adonis洗好澡之后也没想着过来敲高赟的门,自顾自爬上床睡了。
在这个圈子混了那么久,察言观色一向都是adonis引以为傲的资本,他不必担心会伤到谁也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伤到,在某些方面其实他和高赟挺像,从不投入真正的感情,因为在这个圈子里谈感情实在是一件太奢侈的事情,但对高赟,或许是因为大家某些方面的相似性他才会觉得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但你要说仅凭这一点他就非他不可了那也不至于,聪明如adonis从不给自己找这份罪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意识到该睡了时已经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了,好不容易睡下吧还总做梦,反反复复地梦到十几年前那个冻得死人的雪夜。
打开房门出来,高赟第一件事就是去看adonis走了没有,次卧的房门并没有锁,推开一看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像根本没人睡过一样,只有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躺着的三两根细长的燃尽了的烟头告诉他昨晚这里确确实实有人留宿过。
高赟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抓着凌乱的头发准备回主卧洗漱,走到一半,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玄关的隔断柜上装着龟大龟二的巨大玻璃碗上好像贴了一张绿色的便签。
走近一看,还真是便签,不用想也知道是adonis留下的,扯下来一看高赟情不自禁就笑出了声音。
【赟赟:首先谢谢你昨晚让我留宿没把我扔出去睡大街;其次,我觉得你浴室里那瓶沐浴露的味道特好闻所以我带走了;然后,巴西红耳龟是可以食用的,如果下次我还有机会再来的话就把它俩给我炖了补补吧;最后,今天情人节,虽然我们做不成情人,但你最好也找个人陪你一起过,你知道的,我舍不得你一个人 ̄e  ̄】
再看看龟大和龟二,难怪吓得缩成了一团,想来应该是adonis走的时候对它们进行过语言上的恐吓了,这会儿见主人来了才怯生生地把头从龟壳里探了出来,绿豆似的眼珠子转了转发现adonis真的已经不在了才放心地把手手脚脚从龟壳里伸了出来。
“放心,下次不会再带他回来吓你们了。”高赟轻轻拍了拍龟大龟二的玻璃碗,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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