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静静看了他一分钟,目光灼灼且饱含压力,但是米切尔毫无畏惧的直视着他,最后对方率先挪开视线,“好吧,随便你吧。”
他按响桌角的铃声,很快就有人进来,米切尔对他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了,徒留男人在身后复杂的视线。
……
来的人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戴着眼镜,领带系着温莎结。他走进来瞥了一眼推门而去的米切尔,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勾起,“又欺负你儿子?你怎么这么无聊,整天没事做吗?”
男人重新坐下,颇为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我做什么了?明明是他自己跑来对我发了一通脾气,好像我要对他男朋友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难道不是?”对方也不恼,语气显得薄凉,“安格,key现在人已经在icpo的监视下,你别忘了是谁让他去的……所以你少说风凉话。”
安格又皱起眉,“他就会告黑状,这是他自己要求的,怎么又成了我的错。”看那人一脸不信,他又信誓旦旦的起誓,“雷诺,你可要相信我,我老了,管不了小辈那么多……”
那个叫雷诺的男人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哦,原来是想管,就是管不动了。”
安格哽住了。
雷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手中轻轻摇了摇。他做这个动作相当优雅,显示出其良好的出生和教养。“米克是我看着长大,我把他当自己儿子,虽然我不喜欢key这个散漫随性的小子,但是米克喜欢就好。”
“不需要问父亲的意见么?”安格挑起眉。
雷诺故作惊讶,“原来你还在乎儿子。”他啜饮一口手中的酒,慢条斯理的继续,“我还以为你完全把他丢在一边,一心一意过自己的逍遥人生,就算他变成了同性恋也无所谓。”
“我倒是想反对,可惜已经没用了。”
“一开始你就没引导他。”雷诺锐利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放任自流,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安格不说话了,这件事的确是他的疏忽,他想不到叶梓文会突然接受米切尔的求/爱,他以为两个人分开久了,米切尔就会把这份心思渐渐放下,还有叶梓文……他皱起眉,那小子不是有一个小男朋友吗?
“……早分手了。”雷诺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凉凉的开口。
安格一拍手,“管不了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天一个样,一点没有我们当初的稳重成熟。”他停顿一下,忽然疑惑的自言自语,“我儿子到底是上还是下呢?”
米切尔回到车上,只觉得和父亲的一番话让他身心疲惫,他心里不愿意怀疑父亲,但这个时候,他谁都不愿意相信,他靠在座椅靠背上闭目养神一会儿,揉揉酸痛的眉间,对着司机吩咐,“回驿景花园。”
驿景花园就是他和叶梓文居住在那套小公寓,当初离开的时候,两个人是一起离开的,可如今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看到和走的时候一摸一样的布置,米切尔心沉了沉。
他食不知味吃了点夜宵,然后倒头睡了3个小时,天还未亮,他就从缤纷杂乱的梦境中惊醒。梦里不停是对方在受到苛待的画面,米切尔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睡不着,干脆打电话给比利,比利三更半夜被老板叫起,本来一肚子怒火汹涌澎湃,不过碍于对方的身份敢怒不敢言。米切尔让他把所有身居高位者的名单,喜好,和家庭情况都找来,他看完这些名单之后,心中有了大概的情况。
“这里面有谁是我们以前有过联系的?”他问比利。
比利挺忧虑,“是有一些,但是老板,key不是想让你不顾一切的把他捞出来,如果他需要你这么做,自己就不会进去了。”
米切尔沉默一下,然后道,“我知道,我只是想让他过的好些。”
比利觉得这不过是他的妄想罢了,key是icpo通缉的头号要犯,几乎是在全球发布了红色通缉令,无论他怎么打点都是打不到icpo的头上的。但他认为这样的做法对米切尔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安慰,现在的老板虽然看起来沉着冷静,可实际上他心里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比利觉得他完全是强撑的气场,一不小心就要弯折掉了。
他们折腾到天亮,拟出了一个需要格外注意的名单,比利便先回去睡了,米切尔继续和他的心腹开会,这些人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完全站在他身边,连他父亲都没法控制,这时候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
叶梓文被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内,身上的手机和其余物件通通被搜走,甚至一个硬币都不给他留下。警/察在带他进了就转身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默默注视着周围。
这是一个大约十平方米的房间,屋顶很低,阴仄逼人,中央垂着一盏大吊灯,下方放置着一张长桌,这个桌子的两侧共有三把椅子,其中一把被自己坐着,剩下两把放在这张桌子的对面。
叶梓文等了很久,仍然没有人来,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对方故意要使的手段,为了他事先产生心理上的恐慌。但这对叶梓文根本没用,他不能用正常人的心理状态来衡量,可以说科曼此举是无用功。
叶梓文靠着数心跳声来判断时间的流逝,每跳动一下,时间就过去一秒钟,从他被带走到现在大概跳动一万八千下,也就是整整五个小时。在这期间,他不能喝水,不能睡觉,还被禁锢在座椅上不能动弹,他想他就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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