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要说对不起吗?”赵一帆问,他的眼泪又留下来。
他的确已经被吓坏了。叶梓文那天自残一样的行为,在他心里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他每天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梦,叶梓文砸碎酒瓶,往自己脸上扎去。叶梓文倒掉啤酒,砸碎酒瓶,往自己脸上扎去……他总是被惊醒。然后彻夜不眠,那时候他很想念对方温暖的怀抱。
就像现在这样。他留恋的把脸埋在叶梓文怀里。
“原谅我吧,梓文,我不介意你的脸。”他喃喃自语般的说。“就算你毁容了也不要紧。丢了工作也不要紧,我有钱,我可以挣钱养家。”
谁告诉你我毁容了!
叶梓文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想也不要想就知道那人是林凯,至于指使者是谁……他心里也有了答案,他抬起头,不经意间米切尔的脸出现在走廊入口,他靠在门扉上看着他们。
“真感人。”米切尔对他做着口型。
叶梓文看着他,眯起眼睛。
他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低下头,叶梓文吻了吻赵一帆的额头。等再抬起头时,他看到米切尔脸上勃然涌起的怒气。
叶梓文觉得这种场景非常好笑。
赵一帆颤抖了一下,抬头看他,他伸手摸着他的绷带,恋恋不舍又有些伤感,“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梓文?”
他没发现有人就站在他的后面。
“哦,又是一个傻男孩。”米切尔口气颇为不屑,“我说了,key,他们还了解不到你的十分之一。”
叶梓文没说话。
赵一帆转过身,他的眼睛在看到米切尔时候眯了眯,“他们……为什么一直叫你key。”他停顿一下,“那个德国人也叫你key对吗?你那时候说他是臆想症。”
米切尔走到他身边,嘴角微微翘起,他的眼窝深邃,看上去汪着一片海洋。
他一把把叶梓文拉到他身边,然后在他嘴角留下一个吻。
“亲爱的key,你怎么不告诉他你是谁,你别忘了你的纹身。”米切尔的手在他锁骨处抚摸了两下,眼神留恋,“这是我亲手绘的key。”
“米切尔。”叶梓文抓住他的手,“别闹。”
“ok,只要你坦白。”米切尔耸耸肩,“道上传闻,key从来不说谎。”
赵一帆盯着他,此刻终于想起他是谁,他是那个喂他吃东西的护工,可现在看上去,他哪里像个护工。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梓文……”他看着叶梓文,叶梓文的眼睛还是那样,明亮,却不带什么解释。
他没义务对他解释什么。
这种感觉却让赵一帆感到绝望。他一直很喜欢叶梓文从容不迫的样子,但是不是这个时候。叶梓文的表现就像他从来不在乎会有什么结局一样。
“我老板。米切尔。”叶梓文简单做了介绍。“下午给我送了很多饼干的那个。”
“其实兔子是我自己做的,小熊才是m小姐烤的。”
“味道很好。谢谢你,米切尔。”叶梓文无可奈何的说。他看向赵一帆,对方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披着他的大衣摇摇欲坠。他心一动,走过去牵起他的手。“你的手真冷。不是给了你大衣吗?”
“梓文……”赵一帆叫着他的名字。好像溺水之人抓住他最后一根稻草。
“……你回去吧。”叶梓文最后说。
泪水涌上赵一帆的眼睛,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叶梓文真的困惑了。他其实喜欢的是赵一帆桀骜不驯的样子。而不是这样……这样的软弱。
可是他还是不想看见他的泪水。
“别哭。”他温柔擦去他滑落下来的眼泪。赵一帆环着他的腰,泪水在他胸前打湿了一片衣襟。他抬头,发现米切尔靠在墙边,双手环于胸前。
那人的神情一片阴郁。
……
安慰赵一帆花了他两个小时。叶梓文发现自己还是享受对他好的感觉。特别是在他没有新目标之前。
叶梓文对目标相当挑剔,首先不是女人,性别和性格都不是女人。其次性子烈一点更好,这样他上他们的时候就格外有快感。最后,处子。才会是他狩猎的目标。
男人喜欢处子这点劣根性自古以来就有,即使在后来性解放的欧洲,也只是为了更方便的引诱处子的借口而已。不过叶梓文不会把这点说出来。
林凯把他比作独角兽。
“现在gay吧里的处子就和钻石一样稀少。”林凯嘲笑他,“你还在跟赵一帆?”
叶梓文拿着一根烟,没点燃,他只是闻一闻。
“我没碰他。”他皱着眉,“我洁癖很严重。”
林凯啧了一声,“那你对他这么爱不释手。”
叶梓文笑,“为了亲爱的米切尔。”他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我喜欢有人为我发狂。”
他走回房间,独留林凯一个人在休息室,林凯在后面喊。“记得明天你要拆绷带。”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这期间叶梓文的病房一直不间断的有人来拜访。赵一帆每天不间断的来他的病房报道,同时来的还有叶子钧,但是叶梓文从来不见他,他只好每天随着叶父叶母来看他,这时候叶梓文才会慷慨的放他进病房。
叶父叶母出现的时候在下午,自从他们知道儿子是同性恋后,自觉的连反对的立场都没有。不过他们还是热衷于来和叶梓文聊天,他们坚信这是因为儿子以前和养父在一起,没经过正常家庭熏陶的原因(他们甚至还怀疑叶梓文的养父对他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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