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那样好像他很委屈一样,其实想哭的一直是我。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两肋插刀的兄弟,结果他把我们搞到这个地步;一个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十年,我被他耗掉了一辈子最精华的部分,我还都没问他要点补偿呢。
“你干什么呢!”我走到他旁边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
他抬起头,没开灯我也看不到他到底哭了没有,声音倒是如常,他问我:“洛予辰,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这个问题是典型的“肖恒式幻想”,是我从来不会给出回答的问题,即便如此这个人还是非常喜欢问,类似的问题还有诸如“洛予辰,如果时光回到高中,停在那里有多好”,“洛予辰,要是一年四季都会下雪就好了”,“如果可能,我希望你能在乎我一点点”……都是一些神经病问题。
每次听到,我都浑身难受,都想冲他大吼:“你别做梦了!”
他见我没有回答,又问了一遍,我本来想告诉他我当然不会想他,可是这么回答太过直白,于是我说:“既然以后都不会再见面了,偶尔还是想的起来的吧。”
“……好的。”肖恒回答,好像松了一口气般,把头继续埋在膝盖里不说话了。
我觉得他没有必要惺惺作态,说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根本是笑谈,我们在一个公司,他是我老板,以后不期而遇尴尬的机会多得是呢。我倒是无所谓,反正肖恒是不可能挤兑我的,如果他想不开了去封杀我,我立刻退出演艺圈从此让他真的再也找不到我。
我看他没话说,就去洗澡,刚脱了衣服,他就推门进来。
浴室的灯光很暗,就这这么暗的光线看他手扶门框的样子,还挺帅的。
他本来就很高也算结实,五官分明气质也不错。眼睛不算大,形状修长,看着人的时候很能反映出主人的心情,身为同龄人,他眉宇之间的沧桑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平添了一份很酷的男人味。在他不发呆不发疯不纠缠不休的时候,其实还算得上一个条件不错的人。
我当然不怕他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笑了一下,伸手抱住他,拉掉他的领带解开他白衬衫的扣子,他的胸膛肉本来就不是很多,最近又瘦了,骨头都很明显,不过不算有碍观瞻,我低头含住他前胸褐色的果实,继续剥他的衣服。
“啊……”他呻吟,声音略哑性感诱惑,让我的脑子有点充血,我想着夏明修之前说的话,摇摇头,我知道在色欲当头的时候迸发出来的感情这种东西是很不靠谱的,还是先做再说吧。
一起进了宽敞的浴缸,在泡沫里面荒唐。肖恒这人算不得yín_dàng,很少主动求欢,以前都是我兴起的时候把他挟持到床以外的地方,今天他主动跑来跟我一起洗澡,相当难得。
我一下就想明白为什么了,因为我们之间没几天了。一想到他这种献祭的心情我又有点微愠,把他抵在浴缸边用力地chōu_chā起来,他叫得有点凄惨,好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然后他自己环住我,眼泪流下来,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
从浴室辗转到客厅,我们双双倒在宽大柔软的白沙发上。最近肖恒好像精神一直不好,很容易疲倦,只做了两次而已,他就半昏半睡地在我身边垂着头躺着。我也不想再折腾他了,就拉过毯子盖着我们俩,很久没抱着他睡了,偶尔一次,做个纪念吧。
那是十年来第一次他和我一起睡在沙发上。一般情况是,即使做了,做过之后也是他睡他的房间,我回客厅睡沙发。
我喜欢开着灯睡觉,从小养成的习惯。肖恒倒不是不准我开灯,只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经常发现他在看着我睡觉,好像是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一样认真仔细,他这样的迷恋给我的压力很大,我不只一次跟他发过火骂过他神经病,甚至大打出手。
那次我打他,其实并没有特别用力,他就被我推倒,头磕在旁边凸出的桌角上流血流得很夸张,直到现在,刘海下面的额头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
他在医院住了三天,我被方写忆严重警告,那也是我很少有的一次对自己做出的事情感到后悔,于是在期间把家里所有的桌子椅子有棱有角的全换了,换成圆滑边的。
结果肖恒出院回来看到那些,冷笑了一声说:“是为了你下次打我方便么?”
好心也变成驴肝肺,于是我跟这种人无话可说。
当兄弟的时候,每天说不完的话,从来没发现我们性格不和,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从来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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