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败血之乱,花家元气大伤,人丁十去其七,剩下的三成又多是老弱妇孺,虽然武学昌盛不在,但好在医术一道不减其势。经过十几年的韬光养晦,花家医馆又开始遍布天下,花家子弟也开始在江湖上行走。
虽然武林人士还是会偶尔想起当年的祸乱,但是花家医术称绝天下,又一向以仁心仁术著称,逐渐江湖人也不去为难。年轻一辈业已长大成人,家业也越做越大,花家渐渐恢复了元气,一直占据着四大世家的席位。
张元宗与守门子弟通报了姓名,待那人离去不久之后,一道娇媚而清亮的声音传来道:“张公子,未眠总算把你给盼来了。”话音方落,一位身着粉色襦裙的曼妙女子,步履急急迎到门外,好似一朵桃花飘了过来。
一眼望去只觉世间所有的柔媚和艳丽都汇聚在她的身上,眸眼妖娆勾人,身材玲珑浮凸,一笑若是山花层层绽放,一瞥若是秋水微漾起波。她在门口驻步含笑望着张元宗,神情里酝酿着诉说不清的情绪,来人正是花家的继承人花未眠。
秋水音和花家子弟见花未眠这番情形,不由暗暗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张元宗淡笑道:“未眠姑娘,别来无恙。”花未眠露出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蹙眉道:“未眠对公子茶饭不思,过得一点都不好。”见旁人露出古怪的神色,张元宗顿觉几分窘迫。
花未眠眸光一扫一旁的婉约女子,神色变幻,调笑道:“哎哟,张公子桃花旺盛,身边又换美人了啊,那巫姑娘呢?”张元宗不由单手扶额,解释道:“姑娘误会了,这位秋姑娘乃是莫兄的同门。”
花未眠狡黠一笑,忽露恍然大悟的神色,佯装自责道:“瞧我竟将贵客拦在门外说话,真是太失礼了。张公子,秋姑娘,可千万不要同我这山野乡人一般见识。”然后她带着两人进了花家,留下几个花家子弟嘀嘀咕咕。
只有身临花家,方才觉得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普通,里面布局精巧雅致,遍植奇花异草,屋宇交相呼应,阡陌紫风,一石一木,都不露痕迹地融合在一起,整个花家仿佛是一副水墨画卷,山色空濛,水光潋滟,浓淡相宜。
待张元宗稍稍适应,不再对花未眠的温言软语感到不适。花未眠见他活脱脱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心中不由微觉丧气,遂同秋水音闲谈起来。秋水音性子温婉恬静,与花未眠那是秋叶同夏花的分别,一路上尽是花未眠说个不休。
三人来到正堂坐下,自有仆人上了茶水,饮茶方毕,花未眠含情脉脉道:“时至此刻,也未想到你会来看我。”张元宗浅笑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特来请姑娘帮忙的。”花未眠秋波一荡,道:“哦?张公子直言无妨。”
张元宗开门见山道:“你可曾听闻过吞灵蛊?”花未眠又惊又疑,蹙眉沉思,摇头道:“我从未听闻过吞灵蛊之名,听起名字应该是一种蛊虫,你打听它做什么?”张元宗微觉失望,道:“我要用它救人,你都不曾听闻,看来只有向苗人打听了。”
花未眠也不仔细详问,微一思量道:“你也不必着急,我不知道并不代表没人知道,你们这就随我去见我爷爷,他或许知道。”张元宗眸子一亮,花未眠的爷爷花子穷乃是花家现任掌门,知识渊博,也许能够得到些许消息。
然而花未眠欲言又止,担忧道:“我爷爷性子有些固执,到时候你多担待些。”张元宗心中雪亮,这些老前辈活到现在谁没有一些古怪脾气,遂佯作正色道:“在下有求于人,岂敢放肆。”
恰在这时,一位守门的花家子弟走进堂来,施礼道:“小姐,那人又来了,我们放不放他进来?”花未眠身形一顿,瞅了张元宗几眼,眸光一动,道:“请他进来吧。”花家子弟微露讶异之色,然后低眉道:“是。”
对于花未眠投来的视线,张元宗微觉纳闷,心中按捺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堂外进来两人,一人是方才的花家子弟,另一人却是一位三十许的白衣男子,面容俊朗,眼角有几丝细纹,觉得他一分儒雅,两分沉郁,三分沧桑,四分清冽。
张元宗只觉此人几分熟稔,突心中一动,站起身来,脱口而出道:“莫兄?!”那青年男子目露奇彩,又惊又喜道:“张兄,我竟不知你已经来了南疆。”张元宗淡然一笑道:“我也是方才到了此处,没曾想须臾间就得见莫兄。”
这位青年男子正是几月前,半途从武圣殿比斗离去的莫忆,雪鸿的弟子,青雪的主人。由于莫忆一向不以真面目示人,同张元宗一行也是遮住了大半的面容,若不是张元宗心思通透,只怕也不能第一时间认出他。
一旁的秋水音款款起身,移步到近前,轻声唤道:“师兄。”莫忆微微颔首,神情中多了几分暖意,回应道:“一路有劳师妹了。”秋水音温婉一笑,并不多言,静若徐徐开放的山野百合。
花未眠望着莫忆似笑非笑,转首对着张元宗道:“张公子这一声‘莫兄’只怕不妥。”莫忆闻言脸色一变,目光在张元宗的脸上闪过几眼,而本尊依旧是安之若素,忽听张元宗淡然道:“兰草具有色清、气清、神清、韵清的气质,苏家人俱有兰草风骨,人人爱兰,更有先贤从赏兰中自创‘折兰剑法’,苏家因此而崛起为四大世家之一。”
堂中几人神色微变,张元宗恍若未见,接着道:“十年前,苏家大公子忽然不知所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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