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山山摸了摸被拉高的衣领遮盖着的脖子上青紫的痕迹,想起昨晚那个叫人十分难受却又忘不掉的梦。
他来到店里翻着昨天没看完的杂谈,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就像旁边花架上的花一样。他想起这些花好像很久都没有浇水了,叶子看起来有些枯萎(因为已经过季了),于是他又开始浇花。
浇完很有可能明年都不会再开花的一盆盆枯枝败叶,他又闲了下来,手上没有事情做时,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一些不愉快的事。
他没有不愉快的事情,他想不起来。
雍山山又拿出抹布,开始擦货架,擦完货架觉得不够,又拿起扫把……所以当谭谭进了书店看到的就是难得勤快的老板自己作死累成狗的样子。
中午的时候,顶着谭谭像是彗星撞地球一样的样子,雍山山出门去带午餐。
“老板你早上出门前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谭谭睁大眼睛意有所指。
“老板我来我来!”谭谭抢过自家老板手里的扫把。
感觉自己要被炒鱿鱼了赶紧做点什么啊喂!
“嗡嗡……嗡嗡……”雍山山终于停下手中的活,慢腾腾把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找出来。
“……”他看了会来电显示并没有动作。
刚送走一位客人的谭谭见状也凑过来看,雍山山见状迅速接通了电话。
谭谭听不见那边说了什么,只看到老板的表情从“=_=”变成了“^_^”。
“嗯,好的……我今晚有空……嗯,行。”雍山山挂了电话,转脸就看到谭谭放大的脸,以及那双杏眼里不可忽略的八卦的火光。
雍山山听不见谭谭的心里话,思绪又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他本不想答应来电的邀请,但心里有些不能跟哥哥倾诉的事情,瞌睡来了松枕头,正好抓住了一个应该可以帮他解答疑惑的人。
他需要开启记忆的钥匙,更需要弄清楚自己的心。
“叮呤——”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但那人只是跟雍山山打了个招呼却不进来,明显是叫人出去。
雍山山探头一看,发现是要等的人,三下五除二地把客人的书装袋,拿上手机朝茫然的收银小妹说:“记得锁好门。”
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下将怒未怒的收银小妹在风中凌乱。
一辆银色的跑车。
雍山山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好久不见,山山。”驾驶座上的长相俊逸又轻佻的人笑嘻嘻地说。
何稚北是他的大学同学,雍山山还住校的时候,两人还是上下铺的兄弟,父母一辈也算是经常往来,因此关系还挺不错。
此人是标准的二世祖,家大业大容得他挥霍,于是毕业了也整天游手好闲,跟一伙同样不务正业的二代们花天酒地。虽说品行十分受人诟病,但对雍山山却实实在在的好,只要雍山山有求,他就必应。
由于何稚北一直以来春风化雨般的努力,雍山山对待他十分不一般,是他前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当然,还有李棠安那种打小一起撒野的发小。
“嗯,好久不见。”雍山山笑着回应,一手拉着安全带,一手摸索着座位旁的卡扣。
见状,何稚北偏身抓着雍山山的手准准地扣好了安全带。闻到了雍山山身上淡淡的皂香气,何稚北微微顿了下,然后假装自然地放开了他的手。
雍山山眼皮跳了跳,没说话。
“你想吃什么?”何稚北时不时转头看一下雍山山。
“嗯……去吃日本料理吧。”
他并不爱吃日料,但好像何稚北喜欢这些,既然今天是他请客,不如选个他喜欢吃的。
显然听到这句话的何稚北很高兴,也咧嘴笑了下:“川南路有家店,我朋友开的,带你去尝尝看喜不喜欢。”
到了地方,停好车后,何稚北带着雍山山找到了那家店。
鲤鱼港。
最近好像总是去一些名字千奇百怪的店。
想到昨天那家店,还有林秦没有讲出结尾的故事。雍山山有些黯淡。
“欢迎光临!”门口站着两个女人,一高一矮。
高个儿的女人穿着精致的明黄色的和服,上面刺绣着大片大艳丽的牡丹花,配着脸上的浓妆,整个人看起来妖冶非常,竟朝着面生的雍山山妩媚一笑。
何稚北拉着快要缩到他身后的雍山山,笑嘻嘻地朝高个儿女人打招呼:“几天不见老板娘又漂亮了许多,气色看起来更好了。”
被称作老板娘的高个儿女人弯了弯眉眼,以手掩口轻轻笑了起来:“何少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小店?哟!这俊俏的小哥谁呀?哎哟,我也算阅人无数吧,可哪像现在这样真真叫人眼前一亮呢。”
老板娘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眼看要挨上雍山山的脸,何稚北微微带了下呆愣的雍山山,将他挡了挡。
老板娘见状哪有不明白的,也不以为意,领着两人进了店。她压下心头的疑惑笑道:“两位快进来,抱歉是我太自来熟了,这位客人千万别介意。”转头示意身旁的服务生准备包厢和茶水,然后特意对雍山山解释说:“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文慧,不过大家都爱叫我老板娘。”说完,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雍山山。
后者低着头,灯光照在额前碎发上,阴影笼罩眼周,看不出什么表情。
何稚北知道雍山山的脾气,十分自然回道:“山山他是害羞了,并没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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