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大人……想醉?”寻月微抬了头,以便看清对方的表情,却只看到羽扇后一双含笑的美目。
“还不是因为你身上这封信。”说着,三径松主手上多了一封已经大半焦黑的残信。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说寻月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也可以说他是为了他的大人,放弃了作为梵天死士最后一点尊严
☆、第二十七章 解毒之法
寻月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随身带着的,陆坤交给大人的那封信。信封上的油封与一般信件不同,信封的本身也是特殊材料所制,具有很强的防火防水功效,要不是它经受的是教主大人焚魔之焰的焚烧,一般的火焰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信封受损如此严重。
稍稍犹豫了一下,寻月便双手接过了信。什么礼节,什么教规,一切都没有他的大人重要。寻月迫切地想知道,害得他家大人消沉买醉的原因。
好在内中的信纸并没有信封毁损的那么严重,标准的情报格式:林溪月,徽州人。美姿容,善琴技,博涉文史,精于书画……父原兵部侍郎林书软。庶出,母林徐氏,生辰不详,为乾历二年冬,林出巡西北八省兵防偶遇之艺妓。次年清明产下一女……乾历十四年冬患肺疾,十五年春,病卒……异母兄长林士岳……
信封中另有画像一张,虽然已经焦黑太半,仍可见额头及眉眼。乍一看,确似林溪月,仔细观瞧,还是有些许差别,尤其是眼神……
这画中人应当是林姑娘的母亲,按时间和年龄推算……如果她就是大人一直在寻找的人,那大人的消沉就可以解释得通了。这也许也是大人费这么大力气救自己性命的原因吧……
三径松主把寻月从认真到紧张,从疑惑到豁然,从心痛到失落的一丝丝微末表情变化尽数收到眼里。或许他真的只是个懂些功夫的侍奴?再次扫了一眼寻月手中的画像,三径松主似乎找到了眼前这个本来身材高大,却把自己缩得毫无存在感的青年沦为侍奴的原因,不禁在心中为他惋惜。
寻月小心地收好信件,再次面向三径松主跪好:“大人看似fēng_liú,实则最是情深。追寻爱人多年,一朝梦破,必定心痛非常。感谢贵人陪伴大人饮酒消愁。下奴伤势已无大碍,请允许下奴将大人接回草庐照顾。”
“不行。”三径松主羽扇一挥,拒绝得不留一点余地,“欣儿应该向你说过了吧,他向我借用‘怀灵玉’七日,为你聚神凝魄。相对的作为报酬,他许我一日fēng_liú。在明日天明前,谁也不能将他带走。”
真是个好奴才,这是向我要人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劲,连个肉渣都没尝到呢,你那边就要撤席?休想。
果然……寻月扶地的手暗暗用力,恨不得抠碎铺地的方砖。可事实是,方砖还方砖。
“贵人可能有所不知。大人前些时日遭小人暗算,余毒未清。此种毒性奇特,如行那房中之事,必将有损贵人身体。”寻月抬头望着执扇背手而立,显然已经不悦的人。
“哦?”知道的还不少。三径松主转过身来,再次仔细打量地上殷殷期盼的人,“还是不行。”
就算吃不到嘴,我摆在那,观食色,闻肉香,那也是我的事。
寻月急了,膝行过去,拽住三径松主的衣摆:“下奴愿代替大人服侍贵人。下奴受过专门训练,一定让贵人满意。”
三径松主皱了皱眉,羽扇掩住殷唇,轻咳一声:“你很忠心。不过——不行。放心吧,他吃不了亏的。”
寻月拽住三径松主衣摆的手没有松开,重重叩首,撞地有声,两下子便见了红:“请贵人成全……”
这样的纠缠已经让三径松主感到不耐烦,他用另一只手扯过自己的衣襟,微弯了腰,想从这个执着的奴才手中夺回自己的衣摆。其实他完全可以轻动内力,一招将人扇开。不过那样,眼前的人难免伤上加伤。不知不觉间,他这个久未涉世的清修之人,已经为这对主仆两次动了心性。
就在这一拽一扯间,只见一条黑线自寻月口中射出,目标正是近在咫尺的三径松主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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