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玩耍够了?能收心了?”皇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沉着脸问。姜恪安安分分的答道:“玩耍够了。能收心了。”说罢,上前一步倚到太后的身旁,白净的脸上带着纯粹的笑意,让人一阵心软,皇太后终于绷不住了,指指她的鼻尖,笑骂道:“你啊,若不是哀家遣了小夏子去召你回来,只怕再多个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你。”
姜恪又是一阵告饶。
皇后眼中微闪,继而如常的笑着,温婉娴静,只是妆下有着难掩的疲色。
荣禧宫里因着皇帝的身子极是压抑了好些天,皇太后连日来皆是愁眉不展,见到豫王爷才有了些笑意。玉儿在殿外看着,轻轻的松了口气,亲自到耳房烹了殿下惯饮的六安瓜片送进去。
等了好几日,华婉总算是在一个傍晚见到了腾远侯。
“华婉,你来了?快过来给父亲看看。”腾远侯本是在与二公子滕思捷说话,一见华婉进来,顿时喜孜孜的停下了话头,朝她招了招手。滕思捷亦是满脸笑意,只是那笑意浅浅的浮在面上,并未达眼中,可见他对这个妹妹并非真心实意的喜欢。滕府二公子做派光明,文武皆修,在江南的学子官员中享有极高的声誉,若无意外,不出两年,腾远侯便会上书内务府将滕思捷定为世子。华婉想及此心中一凛,恭恭敬敬的给腾远侯请了安。
腾远侯笑呵呵的看了看多日不见的女儿,慈爱的说:“听说思冕常去你那,这孩子性子孤僻,若能和你多亲近亲近,也是好的。”华婉轻声道:“思冕聪慧,见女儿一人呆着无趣,常来给女儿解闷。”
“思冕真是有心。前日,五妹妹从金陵回来,还与儿子说起,好久没见过三弟了,挺想他呢。”滕思捷笑意浓浓的加了一句。五小姐明面上说是去金陵探望外祖,实则是被侯爷发配了,省得留在府里丢人现眼,这心情自然是十分抑郁的。腾远侯的笑意淡了点,对华婉说道:“思冕与你亲近自是好事,却也不能忘了其他兄弟姊妹,你回头跟他说说。”
华婉自是应下了,也对这难得一见的二哥哥有了深一层的认识,原先想要借着侯爷找她来问问那些“劫道儿的”贼匪的事,如今看来,还是暂且缓缓吧。
华婉娴静的浅笑,说:“是女儿疏忽了,明日便和三弟弟一块儿去看望五妹妹。”腾远侯对华婉这样乖巧听话的样子十分满意,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又关心了几句生活琐事,方绕到此次会话的重点。
“前两日,你苏伯伯写了信来,下个月,良时要来临安府,到时,便在咱们府上住了。”腾远侯捋直胡子一脸喜气。华婉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才发现一个叫良时哥哥的人,几年前与思川有一段青梅竹马的往事,后来便随着徐伯伯去了山东领了差事,再没见过面了。“好久没见良时哥哥了,这次一定要他多住些时候才是。”华婉面露喜色道。
腾远侯意味深长的看着华婉:“自是要多住些时候的。良时是个好孩子,将来一定会好好待你,华婉,你便趁着此次时机,多陪陪他。”
华婉一怔,这话中的意思竟是……
一时间接受了太多信息,华婉从滕府书房出来时,脑海中仍是昏沉。腾远侯只当她羞涩,便与滕思捷一起叮嘱了几句到时不可耍小性子,好好同苏良时相处就放她走了。
☆、11第一十一回
苏良时其人在思川留给华婉的记忆中是一个白嫩可爱彬彬有礼的小正太,小时常和思川玩到一起,纯真天真,当真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青涩情怀。
古人早熟,苏良时早早的便在思川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一颗小小的情愫的种子。若是思川还在,听见腾远侯的这番打算,不知是怎样甜蜜欢喜的光景呢。可如今,思川已不是思川了。该如何去面对苏良时?华婉轻轻拧眉,她并不怎么想去与一个小正太谈论那些年错过的大雨,虽然小正太现在已经长大了。
碧寒池旁的逸致亭中,华婉倚坐在石凳上,满是愁绪。
暂且不提那一个多月后才会到来的苏良时,单是这表面温暖和气,暗底下处处炎凉的侯府也叫华婉头疼不已。
不说伪善的陈氏母女,今日所见的滕思捷只怕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思冕年幼,本能的就觉得身边的人不友善,性子也变得孤僻起来,太过压抑的环境不适宜孩子成长,华婉有意引他多说话,多与身旁的人接触,时常给他做一些喜欢的小糕点。思冕自然而然的便与她亲近起来。五小姐平日里就不待见思冕,怎可能会突然就想见他?滕思捷那话分明就是暗示思冕不友爱其他兄弟姊妹。连一个少不更事的幼弟都要逮到机会就踩上一脚,可见滕思捷不是一个仁厚正派的人。
而一直困扰她的那件“劫道儿”的事,今日有滕思捷在旁,不便提起。时间过去这么久,即便抓不住那群贼匪,也该有些风声了,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一片风平浪静,好似那差点要了她命的一刀根本不曾有过一样。华婉陡然一惊,一种令人惊愕的感觉从心底升起,让她后脊猛地冰凉,她觉忽然得,若是靠侯府调查,此生此世恐怕都不能见到真相。
距离姜恪匆匆离去已有半个月,碧寒池中那一株株尖尖角此时已统统盛开成莲花仙子,翩翩然在青青荷叶之上,大放秀色,妖娆之中自有一股清高之气,不蔓不枝。这数件事交叠着重重的压在了华婉的心上,只觉得难以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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