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虽然喝了几十年的酒,但如果说喝“茅台”,这可是大姑娘坐轿子——头一遭呀!
正象酒桌上常说的那段顺口溜,怎么说来着?
叫做:“喝了一辈子的酒,一辈子没有喝好,不是喝多就是喝少!”
当然,对于张学儒而言,这段顺口溜得改词了,改做:
“喝了一辈子的酒,一辈子都没喝好,不是喝差就是喝倒!”
而且,刚才郝敏倒酒的时候,张学儒还特地留心察看过,郝敏拿出的“茅台”酒,包装和酒瓶都是扁形的;而自己先前送给郝家的两瓶“茅台”呢,包装是方形的,瓶子是圆形的。
也就是说,郝敏拿出来招待自己的这瓶茅台,根本不是张学儒刚刚送给郝家的那两瓶。
从这上面就可以知道,人家从家里随便摸一瓶出来,都是“茅台”酒呀!
瞧,这才是真正的“人过的”日子!
哪象自己呀,尽管我天天都在喝酒,如果跟桌上的“茅台”比起来,那还叫酒吗?七、八块钱一瓶,超过十五块的就舍不得买。而且都是酒精勾兑的,那样的酒,买两百瓶的钱加起来,还抵不上人家一瓶酒的钱哩!
盯着晶莹剔透的玻璃酒杯,闻着阵阵扑鼻的“茅台”酒香,张学儒心里就象打翻了五味瓶:他一边羡慕郝家过着“真正的人过的日子”,一边懊丧着自己“非人过”的悲凉人生,一边眼睛发光,口中流涎,两只手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张伯伯,没什么好菜,来,我和梦都再敬您一杯!”
郝敏为张学儒、梦都和自己续好酒后,又率先端起酒杯,一对小眼睛朝梦都使使眼色,酒杯早举到了张学儒跟前。
“对,张伯伯,我们再敬你一杯!”
梦都风快端起酒杯,一起举到张学儒跟前。
“噢,谢谢,谢谢!我酒量不行,一会要喝醉的。还是大家一起来吧。”
张学儒右手微颤地端起酒杯,特意向郝太太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与郝敏和梦都的酒杯“当、当”碰了两下。
“干!”
郝敏头一昂,一杯酒又下肚了。
梦都也跟着说个“干”字,手一抬,干了杯中的酒。
“好、好,你们真是好酒量啊,干!”
张学儒跟在两个小伙子后面,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很快将酒杯放回了桌上。
“哎——,张伯伯,你怎么只喝一小口呀?不是说好了干杯吗?”
郝敏见张学儒只是喝了一小口就放下,马上起身来到张学儒跟前,替他端起酒杯,接着双手递到他嘴边说,
“张伯伯,今天咱们是头一回喝酒,无论如何,你要给晚辈一个面子吧?”
“对,张伯伯,你就干了吧!”
梦都也在旁边热情地相劝。
“呃,我、不胜酒力呀!”
张学儒心里是非常愿望干杯的。可是,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觉得第一回到陌生人家喝酒,而且是到今后需要依傍的郝主任家喝酒,决不能因为好这一口就放开量猛喝,万一喝多了失态,今后怎么跟郝家来往?
因为有这种担心,所以他极力克制着酒瘾不敢多喝。
“张伯伯,酒量大不大没关系。按我们省城的酒文化,同桌喝酒,第一杯酒是必须干的;这之后呢,凡是碰了杯的酒,也是一定要干的!你刚才这杯酒与我们碰过杯了,所以,张伯伯,你就干了吧?”
郝敏继续端着酒杯,笑盈盈地举在张学儒嘴边不走。
“呃,省城还有这样的规矩呀?好好,承蒙看重,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学儒在郝敏和梦都的反复劝说下,推让一阵后,终于从郝敏手中接过杯子,一张口就干了。
“痛快!张伯伯,看得出来,你绝对是好酒量!快,您请吃菜。来,我再给你满上。”
郝敏快活地拿起酒瓶,迅速又给三个白酒杯子加酒。
“郝阿姨,丽萍,你们多吃菜。饮料就随意喝啊!”
趁着郝敏加酒的空档,梦都很有礼貌地向郝太太和丽萍致意了。
其实,梦都的心事一直都在丽萍身上,就是在伙同郝敏向张学儒劝酒时,他的眼睛也不停地在丽萍身上、脸上扫来扫去。
“对,妈,你陪丽萍多吃菜哈!”
郝敏知道梦都的心事,便跟随梦都叫郝太太陪同丽萍多吃菜、多喝饮料。
“来,小张姑娘,既然他们喝酒,我们就喝饮料吧。你是第一回来我家,我们俩也干一杯?”
郝太太看梦都和儿子都叫自己陪同丽萍吃菜喝饮料,虽然还不清楚他们俩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知道今天热情对待丽萍是不会错的,于是举起装满椰汁的杯子,邀请丽萍共饮一杯。
“谢谢、谢谢阿姨!”
此时,见全桌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了,丽萍立刻满脸通红,腼腆地拿起自己的饮料喝了一口。
“哎,丽萍,你怎么也学张伯伯了,第一次见面,虽然喝的不是酒,但也不能喝一口呀?”
郝敏马上在旁边起哄了。
“这、饮料喝多了、胀胃。”
丽萍红着脸回了一句。
“不行不行,饮料不醉人的,椰汁也不会胀胃的。这第一杯饮料,你一定要干了!”
郝敏说着,又象刚才劝张学儒一样,起身来到丽萍跟前,端起她的杯子请她一口干掉。
“不、不,我真、干不了这么多。”
丽萍害羞地连连摇头。
“算了吧,郝敏,丽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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