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太子妃不是死于非命,她为什么不叫康和回来。”
芷音处在震惊之中,分毫没发现父亲直接就将世子的名字说了出来。
“换句话说,太子妃没叫康和回来,是因为她不觉得自己会死,甚至太医,皇帝,皇后没有一个人觉得太子妃会病死。从江南回到京城,快马加鞭最多七天便能回来,你说说,太子妃病了多久。”
芷音沉默片刻,回想了许久道:“至少两月了。”她停顿片刻,“我记得有一次听见太医开方子,说是想吃便吃,不想吃停上两日也无妨。”
甄应嘉点了点头,“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想起叫康和回来,只能证明太子妃卧床不起是被气的,不是病的。”
还有一句话甄应嘉没说
芷音恨恨道:“可惜我不懂药理,不然就能——”她突然停了声音,道:“怪不得太子妃的嬷嬷总劝太子妃要放宽心。”
甄应嘉道:“所以我们现在要搞清楚两件事情。”
“第一,太子妃究竟是为了什么气病的。”
“第二,太子妃是怎么死的。”
还有康和,他一个人孤立无援在东宫……甄应嘉现在无比庆幸他可以在京城科举了。
“你去好好梳洗一番。”甄应嘉道:“这两日养好精神,顺带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我去看看能不能在太子妃出殡之前就进宫一趟。”
芷音答应了,甄应嘉看着她走出书房,又戳开了金手指。
太子妃的账户现在就剩个名字,还有个人简介,剩下的东西被删得一干二净。
太子和赵侧妃的账户倒是能看见,但是现在有个问题,甄应嘉的金手指才sān_jí,能看见的只有公开发表的动态,如果真是他俩害死的太子妃,肯定不会公开的。
所以不管是这两人谨慎还是别的什么,现在怕是得不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了。
况且这两人交际圈特别大,都基本上从早上开始就一刻不停的说话,一天的时间光看他俩的对话就再什么都不用干了。
甄应嘉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找个别的切入口。
比方东宫的宫女太监们,特别是在东宫做了许多年的太监,不像芷音根基尚浅,肯定是有许多消息来源的。
至于怎么进宫去,康和这一边是没什么希望了。太子妃还没出殡,康和作为太子妃的亲生儿子,是要一直守灵到太子妃出殡的。
不过还有一条,皇帝昨日才交待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戴权给他办一个去国子监读书的名额,以及将他一家老小的户口调到京城来。
户口可能没那么快,毕竟还要去江南走个来回,但是国子监就很是容易了,不过是说一声而已。
甄应嘉估摸着皇帝是昨天下午交待出去的,想必今天就该来了。
想到这儿,他倒是也不太着急了,先去给林如海写了封信,又往金陵家里去了封信说明情况,让母亲先开始慢慢收拾东西,先把要带来京城的下人整理个名单出来。
两封信刚写完,纪楚就来了。
“老爷,宫里来人了。”
甄应嘉将手上两封信递了出去,“安排人快些送回家里去。”
说完,他起身往偏厅去了。
来人是个太监,看着服饰跟当初去江南的曹福祥一模一样,也是司礼监的随堂太监。
“咱家钱理,是戴公公吩咐来给您送凭证的。”这太监从袖口里拿出个叠好的纸来,递给甄应嘉,“去国子监的手续办好了,您随时都能过去了。”
甄应嘉道谢,结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诸如才德出众等等一大批夸奖他的词语,最后来了一句,特推举为国子监学生。
钱理笑道:“您别看这小小一张纸,上面每个字都是戴公公亲自写的。”他得意的看了甄应嘉一眼,“戴公公可是不吝惜笔墨了,往常披红,奏疏上他可都写不了这么多字。”
甄应嘉一瞬间便明白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相互试探,准备打好关系的第一步了。
戴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他亲自给甄应嘉办这件事诚然有皇帝开口的原因,但是多半还是想跟甄应嘉卖个好。
跑腿的这个钱理必定是戴权的人,同时也得了戴权的吩咐来试一试他。
毕竟要是戴公公自己上阵,颇有些跌份不是?况且万一他甄应嘉要是不知好歹呢?或者仗着皇帝喜欢他,给戴公公脸色看呢?
虽然这种关系都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的,如果甄应嘉在皇帝面上说不上话,戴公公自然不会操这份闲心,但是同样的,如果戴公公不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甄应嘉也不用理他这茬。
不过……戴公公为什么要跟他示好呢?
甄应嘉身上有什么是能帮到戴公公的,还是戴权仅仅想结个善缘?
对了……戴公公今年已经过了六十了,太监本来就不长寿,这个年纪差不多也该退了,但是司礼监太监这个位置……是人都想再做上几年,不想被这么快换下去。
所以这个时候,帮手是越多越好。
想到这儿,甄应嘉笑着劝道:“您尝尝我这茶叶,自家庄子上新出的,今年头茬的嫩叶子。”
这话说出来,甄应嘉笑得更加开心了,这茶叶……他劝了贾家,劝了宫里的太监,想必不久之后王家来人,他还得这么说。
钱理笑眯眯的饮了茶,叹道:“果然清香无比。”说完他又道:“宫里的茶叶虽都是好东西,但是送上来的一关关检查,喝到嘴里就没这个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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