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秦佑心情非常不好,憋闷得火都不知道往谁头上撒好。
车开过路口,一直很安静的助理先生突然开口:“秦佑,你看后边。”
很好,一惊一乍,秦佑在开口斥责前,下意识地转头朝后窗望过去,人微微一怔。
他看见车后不远的位置,一辆白色x5连超了几辆车,不依不饶地跟着他们。
分明就是楚绎的车,看见刚才还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开车追在后边,秦佑面色愈加沉肃。
他是不是把楚绎给宠坏了。
车里顿时死一般的沉寂,助理先生从后视镜里觑下秦佑比窗外天色还难看的脸色,又看看追在后面的车,一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秦佑冷冷开口,“停车。”
秦佑的声音非常沉,说完又对副驾座上的保镖说:“你去后边,把他的车开回去。”
这个“他”指的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这样明目张胆的妥协,助理先生一时大惊。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秦佑吗?
而就连楚绎本人也有些惊愕,他本来是打算自己开车在后边一直跟到昕源的,西服大汉从他手里拿走钥匙,说:“秦先生让你去前边车里。”
楚绎诧异之余,又好像觉得一切都在情理当中,除了不给他确认关系的承认,秦佑从来没让他失望过。
楚绎坐进车里时,秦佑头扭向左边的窗外没看他,他一时也觉得自己这次任性过分了,甚至有些神神叨叨的。
可是,那种不安到心里头发毛的感觉越来越盛,越来越神似当年,这次他宁可自己背个任性到底的锅,也要一刻不离地跟着秦佑到这种感觉消失为止。
但车再次行驶在路上的时候,他还是朝秦佑凑过去,佯装无事地笑笑,讨好地说:“我保证不瞎问、不瞎说、不瞎跑,好不好?”
这时候雨已经下起来了,车窗外一片水雾蒙蒙,秦佑沉沉嗯了声,目光转回楚绎脸上,这才发现楚绎脸色发白。
秦佑在心里暗叹了口气,所有的质问瞬间掖进了嗓子眼里。
他以前不知道拿楚绎怎么办,那一夜之后依然不知道拿楚绎怎么办,他其实,一直没有想好如何处理他们这段不知道何去何从的关系。
秦佑能感觉到自己在楚绎面前无奈透顶,他眯起眼睛看了楚绎一会儿,“你不舒服?”
楚绎很快摇一下头,又是他招牌式的明亮的笑容,“没,就是早晨起太早,人有些犯困。”
楚绎的担心其实不是没有道理,这一路他们走得非常不顺利。
s城和临近城市暴雨已经连着下了几天,这天车刚开上高速,就收到因为暴雨泥石流塌方,前边他们必经之途上有一段已经封路的紧急消息。
楚绎其实一直没睡着,从助理先生和后面另一辆车司机的通话中,得知车要立刻转下国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助理先生像是嘀咕又像是在跟秦佑说话:“是车祸,好家伙,就这样整车滑进沟里了。”
他越来越惴惴不安,睡也装不下去了,有模有样地哼了声,揉揉眼睛缓缓坐直身子,往窗外看去,“这是,到哪了?”
秦佑很快回答了他。
楚绎顺势转头看向秦佑,发现他目光炯炯地投注在前边不算宽阔平坦的公路上。
一瞬间,楚绎明白谁也不可能劝得住他,秦佑是为他母亲的事去昕源,而且就算外边暴雨滂沱如同倾塌而来,似乎永远也不会停下,他心情迫切到今天就要到山里。
天擦黑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昕源所在的那个地级市,为了不耽搁晚上赶路,吃的是从kfc打包进来的快餐。
八点多到县城,车穿过城区直接郊外开过去,楚绎才知道他们今晚的最终目的地是下边一个小镇。
这里是山区,虽然离大城市不远,但因为交通不便,经济一直以旁人难以想象的程度落后。
从县城往乡镇去的路就更不好走了,本来开在后边的那辆车这时候自然而然地开到前边去探路,没开多远,车在前面停住,助理先生急忙开口,“他们的车像是陷泥里了。”
车缓缓停稳,楚绎坐直身子看过去,大灯的探照下,前边路上一个很大的水洼,前边那辆车整个都陷进水洼中。
车上秦佑的两个保镖已经穿好厚实的帆布雨衣从车上跳出来,楚绎很快也撩起了袖子,男人干活的时候到了。
但秦佑从助理手里接过雨衣利落地套在身上,对他说:“你就在车里等着。”
楚绎也向助理先生伸出手去,“多个人多份力气。”
秦佑扣扣子的手停下了,“你有没有说过不瞎跑。”
楚绎:“……”
秦佑说完就推门出去了。
门嘭地一声被甩上,楚绎伏在椅背上愣愣看着前边路上几个男人各施各的力把车子从水洼泥泞里推出去。
其实,秦佑爱护他,他应该高兴的,但这会儿心情却很是难言,就算他在床上也秦佑压了,也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一个类似女人的位置。
可是,现在看着前边大雨里挥汗如雨而且配合默契的几个人,他突然发现自己跟这一路其实就是累赘。
或者,这就是他跟秦佑之间关系的真实写照,他也确实一直在让秦佑在两相为难中做选择,不过秦佑已然习惯他这个累赘而已。
为了让自己累赘感不那么强,深夜,到镇上找了地方住下,想到大家晚上都没怎么吃好,趁秦佑跟那几个男人说话,楚绎问过服务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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