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展差点被噎死:“抽个毛线啊!这不是重点!”
杜君浩不置可否。
周展仇视了他一会儿,道:“你什么情况?大早上就开着挂抽风,谁惹你了?”
杜君浩的心情指数瞬间跌了n个百分点。
“更年期了吧?”周展啧了一声,“更年期撞上青春期,杯具啊。”
杜君浩烦躁的皱住眉头:“闭嘴!”
周展意外的半张着嘴,还真被他蒙对了,这厮抽风的症结就在路希那。
“别不知足了。”想了一阵之后,周展改了口风,怕把这怪兽刺激急了,自己又得循环跑尸,于是安慰他说,“那孩子已经很听话了,我和他这么大的时候一天三顿打,我在外面打人,回家我爸打我,棍子皮带轮流招呼,那时候我就盼着他去外地开会,他就盼着我早点成年好给我塞军校去。”
杜君浩沉吟了几秒,道:“你和池洋的事,家里什么时候发现的?”
“初三那年,洋洋和人打架,我把那小子揍住院了,回来我爸审我,我一着急说吐露嘴了。”周展嘿嘿的笑了两声,“晴天霹雳一样,一下把老头儿劈红眼了,要不是我妈拦着他真能打死我。”
杜君浩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果然打不过来。”
“这话说的,好像打的过来你就舍得打他似的。”周展揉着酸疼酸疼的肩膀嘟囔,“我就纳闷儿了,你对我们那么不是人,怎么到路希这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杜君浩望着道馆的顶棚,自言自语似的说:“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就你儿子是人,别人的儿子就不是人?”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听话懂事,会为人着想,能自己解决的事从不麻烦你,还会尽可能的照顾你。”杜君浩偏头看向周展,“如果你有一个这样的孩子,你舍得打吗?”
周展沉默了一阵,道:“如果哪天你想转让了,记得第一个联系我,联系洋洋也成,我认真的,我们不在乎他是直是弯。”
杜君浩起身道:“回去吧,池洋应该起来了,去和他过节吧。”
周展的表情立即变的狰狞怨恨,无比难看,他现在每块骨头都在疼,活动大劲儿了懂不懂?!还过节?他要有力气他早拿来打怪兽了,往死里打的那种!
☆、 50
深夜,杜君浩被手机铃声吵醒,昏暗中,只响了两身就中断的手机屏保还没暗下去,光线应着床头柜上的台灯,杜君浩愣了一阵才去拿手机,是组外阜打来的陌生号码,随手把手机扔回原位,他第一次感谢那些打骚扰电话的骗子。
情人节前夕的那个荒诞怪梦就像一个引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又梦到路希三次,梦境越来越离谱,醒了之后他都不敢接着睡,担心梦会延续。
杜君浩烦躁的坐了起来,摸到烟和打火机的那一瞬僵住了。
天杀的!他居然有反应了!
“砰”的一声,金属打火机重重的砸在了木质地板上,昏暗中的坚硬木料被砸出一个浅坑。
天色渐明,地板上的浅坑和摔坏的打火机都暴露了出来,就像那个难以启齿的梦留下的罪证。
杜君浩面色阴郁,眼睛因为没有睡好泛着几条不明显的血丝,孩子在他对面的位子上吃早饭,像只乖巧温顺的猫。
“路希。”
“嗯?”孩子抬眸看他,其实已经偷看他几次了,孩子细心敏感,不可能没发现他最近经常早出晚归,也不可能没发现没有起床气的他缕缕在早上没有好脸色。
“爸有事,今天不送你去学校了。”
“好。”孩子看了看下表,大概是时间不多了,快速的解决掉碗里的粥就回房换衣服去了。
杜君浩推了碗筷,也回了房间,拿着手机纠结了一阵才拨出去,这通电话,确切的说应该是这个已经成型但被否定如今又被重提的念头成就了他新一年的第一件蠢事,非常蠢,简直蠢不可及。
“不是这样的,弗洛伊德指出,梦是愿望的满足,而非偶然形成的联想,即通常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果在某一段时间时常做同一个梦或者同类型的梦,说明您在潜意识里极度向往……”医生的话音因为杜君浩忽然起身的动作一顿,他看着面如寒霜的病人,心猛跳了两下,有点吓到了,医生定了定神,从容道,“杜先生,我无意浪费您的时间,外面还有三个人在等,客观来说大家的时间同样宝贵,所以,如果您不能对您的心理医生知无不言,那很抱歉……”医生看了下时间,“我们浪费了彼此宝贵的二十三分钟。”
“这是买你最后一句话的。”原本就很烦躁,被医生‘帮’过之后更烦躁的杜君浩从钱夹里拿出六张纸钞扔在桌子上,“唯一一句人话。”
医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很有涵养的微笑:“祝您早日康复。”
杜君浩摔门而去。
笑容崩裂,医生把钱狠狠的摔在地上一通狠踩:bd!从进门就开始玩深沉,问你十句话你回两个字,让你丫说说梦见什么了跟特么要你命似的,要特么不是看在你是朋友介绍的份上,老子早让人把你丫叉出去了!bd!困扰死你,祝你这辈子都特么噩梦缠身!(#‵′)凸
宝贵的三分钟过后,医生捡起钱,掸掸上面的灰尘,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捋捋散落额前的头发,转身回到位子前,摁下内线:“ada,请钟太太进来吧。”
所有的心理医生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话不是骗人的,至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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