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接过,抬起来天真无邪地问:“那要打哪些文件呢?”
文件个毛!
梁晟瑾心里大叫:谁会那么想不开拿几十万的合同给人当打字草稿?
但想是这么想的,梁晟瑾还是老老实实去找了份过期的报纸,用笔在一个板块儿那打了个勾说:“今天上午就把这里给打好吧,不长的,就上千字。”
沈沂看了看那一小块字,嫌太少,又让梁晟瑾给他勾多了一块儿,看着黑白的报纸上慢慢的彩色笔痕,这才满意地打了起来。
他的手不经常用,写字的时候有些吃力,想着这个不用写的话,大概能轻松很多,毕竟他认得拼音。
解决完沈沂之后,梁晟瑾就出门去见客户了。
岑沚来了三次梁晟瑾的秘书室,都看到沈沂那傻小子,一会儿看看电脑屏幕,一会儿看看键盘,抖着手缓慢地按下的蠢样。
心中好笑又无奈,走过去从身后整个人围住他,嘬了下他的耳朵:“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沈沂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幽怨地看着他,不满道:“先生,我没玩。”
被亲到的地方有些痒,沈沂伸手抓了抓。
“嗯。”岑沚忍着笑意,在他那笨脑袋上边轻轻吻了下,伸手随便指了个地方,说,“你看,错别字。”
“嗯?”沈沂回过头顺着他手指的位置看,低声惊叫了声,手忙脚乱地要去按删除键,结果手滑地按多了几个回车键。
岑沚越看越觉得看不下去,无奈地抓住他的手,一手控制鼠标,一手摸上键盘:“这样,点一下那个字,看到竖杠在后面就可以,按一下这个键,就行了。”
“好的,谢谢先生。”沈沂专心地听着,随后点点头。
岑沚还想看着傻小子打字,但手机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无奈了下,接起来:“妈?”
“哎,儿子,最近有空吗?”岑妈妈笑着应了声又问道。
“又是爸那事么?”岑沚捏捏额间,听到对方连连应声说是之后,无奈地说,“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都听说了。”
“诶?”岑妈妈愣了下,诧异道:“你知道什么了?谁跟你说的?”
“您先别管谁跟我说的,吃饭可以,相亲就算了。”
“……你个死孩子!”岑妈妈不开心了,连忙劝说:“陈澜那孩子妈见过,刚从美国回来,人真的不错,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打算打算了。”
“不用……”岑沚说着,视线不由自主地往沈沂那边看,看那个家伙弓着背,眯着眼凑前去,脸都快贴到屏幕上了的蠢模样,无声地笑了笑。
他和沈沂最大的另一个失败,就是自己还没来得及或者说还没敢带着沈沂回家出柜,以至于现在又要等另一个新的契机。
但是,大概要等很久。
“什么不用!不管了!既然你都知道的话,就出来见个面吧。”
“可……”
他还没说什么呢,就听岑妈妈不容拒绝地说:“就这个周六吧,地址到时发你手机里。就这样,拜。”
然后就着着急急地挂线了。
“……”
岑沚拿着手机还站在原地呢,半晌才把手机放回口袋,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拿自家这善变的妈没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c20、麻烦接踵而来
结果还是没跟沈沂说实话就出门了,把人留在家里,特地叫了梁晟瑾过来照顾三餐,那就没什么需要担心了……大概。
岑沚有些郁闷地想着,旋着方向盘,在下一个路口转了个方向,扬长而去。
把车子停在咖啡馆的门口锁好之后,便走了进去。现在才早上的九点多,咖啡馆不是特别多的人,推开门,门上挂着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店里冷不防被吓到的人都不免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尴尬地点了下头表
示道歉便带上门进去。
木色简约派的咖啡厅里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咖啡香 ,屈指可数的几个客人各自占了一桌,端着咖啡有一口没一口地嘬着,还不刺眼的阳光穿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柔和地洒在他所能及的每个角落。
岑沚绕过了几张桌子,走到约好的位置上坐下,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便迎了上来问他需要什么,岑沚接过她递来的菜单看了下,随便点了杯黑咖啡。
“好的。”服务员笑着记下就退开。
岑沚反手看了下手表,时间还很早,他比约定好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叹了口气,岑沚觉得有些郁闷,都不知道那么早来,是来干嘛的。
不过出门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沈沂那家伙起床没,梁晟瑾到了没,岑沚想了想,还是决定打个电话给梁晟瑾。
电话响了没一会儿就被接了起来,梁晟瑾打着哈欠说:“喂?”
“到了没?”岑沚直接问道,服务员刚好把泡好的咖啡端上:“先生,您的咖啡。”
岑沚点了点头,单手灵活地拆开勺子的包装袋,拿着勺子在咖啡里搅拌。
“到了。”梁晟瑾大喘气地弯腰从门边的花盆里找出钥匙,开门进去,家里安安静静的,梁晟瑾换了拖鞋走进去,把包放沙发上:“我去看下沈沂起床没。”
“嗯。”
“那、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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