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也是乐维自作主张给画眉鸟取的名字,初听起来挺蠢的,听多了倒很亲切。这次画眉不像大黄那么给面子,只顾着啄菜叶儿,不肯理人。但是牟老总觉得像这么一叫,自己反倒精神了。
把狗和鸟儿都伺候好了,牟老洗手,换衣服,进屋去做正经事了。牟老制作盘扣的时候,乐维就在旁边帮忙打着下手儿,比如把裁开的布片儿熨平整,或是给定了型的条子塞棉芯儿,遇到哪里做得不好,牟老就直接指出来,然后盯着他从头开始再做一遍,要是一直做不好,牟老就一直等着,重复的次数再多也不厌其烦。
老少二人虽然没正经八百地磕头拜师,可相处方式跟师徒并没两样儿。牟老先生都是现场教学,边摆弄手里的活边给乐维说门道,施展起什么独家的手艺来也从不避讳。
乐维在工作的时候非常认真,和平时没大没小、不正经的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而且但凡涉及到和想法、创意有关的内容,他总是充满灵性,往往牟老才教给他某样新东西,他就立刻举一反三,接连又在别的地方想出更多新点子来了。
每每看到这样的乐维,牟老总在心里暗暗感叹,为什么没早碰到这小子呢?要是自己再年轻几岁,一定卯足了劲儿把浑身的本事全都传授给乐维。可惜如今年纪大了,半截身子入了土,也不知到死的那天,还来不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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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爱情的甜蜜和工作的忙碌中匆匆过去了,转过元旦,再耗些日子就要过年了。
中国人都有新年穿新衣的传统,春节是个服装行业的小旺季,不光新品卖得好,还能借着深度折扣和降价促销的由头散掉不少尾货。而与服装行业息息相关的菲席上下一干人等,则难得过了几天清闲日子。一部分模特会自己出去接些小活动,其余的都留在家安心休整,为下一季即将到来的各大品牌新品发表会和订货会积极做着准备。
菲席这一年经营状况良好,年会也办得热热闹闹。菲姐要求有伴侣的员工尽量携伴侣一起出席,乐维听了莫名很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十分阿q地把齐老师想象成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伴侣了。
模特公司不同于一般的企业,氛围要轻松许多,什么领导讲话、工作总结根本不会出现,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玩乐的。说到玩儿,又怎么少得了乐维?他一出现,就被叽叽喳喳的女模儿和各部门儿的小丫头们团团围住,成了当之无愧的主角,甚至有两桌因为都想抢到他而差点儿吵了起来。
和乐维人见人爱的际遇刚好相反,齐习是人见人躲,大家都恨不得在脑门儿贴上一条“齐老师退散”的符咒。因为他有严重的职业病,走哪儿都忘不了他的身份。看见手底下的模特抽烟喝酒要训两句,看见人家吃东西不忌口也要接茬儿训,甚至看见有谁坐姿过于散漫举止过分粗鲁都要啰嗦好久。
到后来大家在酒精的作用下胆子渐渐都大了,只要齐习一露面儿,就有人扯着嗓子嚷嚷:“大维呢?大维在哪儿?快找大维把他们齐老师扛走!远远儿的!”
当然,齐习也有他饱受爱戴的时刻,比如从钱包里往外掏奖金的那几分钟。
按公司传统,年会上除了预先准备好的奖品之外,还会有高层当场拿出一定数额的现金作为抽奖福利。因为齐习出手向来大方,这个环节往往被拱成了年会的高|潮,大家事先想出些刁钻的能捉弄人的题目,再由齐习从员工号码箱里抽出一个人来,那人如果能完成题目,就可以把奖金揣进口袋。
好巧不巧,这一次被选中的人正是乐维,而要完成的题目是当众和齐老师玩亲亲。
乐维背着人的时候跟齐老师怎么亲怎么啃都不在乎,可是大庭广众的,难免有点儿放不开。俩人别别扭扭站在一起,台底下热烈地起着哄,场面看起来有点儿结婚典礼上闹新人的意思。
一开始乐维在齐老师脸蛋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口,大家不依不饶,纷纷鄙视他不够敬业,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简直不是个男人。闹来闹去乐维一咬牙,干脆一把将齐老师捉进怀里,揽着腰深深俯身下去,来了个声情并茂、火候十足的法式长吻,激得现场尖叫连连,屋顶都差点儿掀开了。
乐维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拉起被自己亲得晕晕乎乎的齐老师,大方坦白道:“大家听着啊,我现在宣布一个消息,”见台底下所有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乐维故意停顿两秒,才慢悠悠说道,“我跟齐老师呢,我们俩就算是正式交往了!”
他本以为台下的人们会惊掉下巴,谁知那些人全都很失望地一挥手:“切,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早都知道了!要是准备出国结婚倒还有点儿宣布的价值。”
看到乐维傻呆呆被晾在了台上,燕子很好心地提醒他:“你以为你那么幸运被抽中?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号码箱里全是你的号,哈哈哈哈……”她狠狠笑话了乐维一大通,才耐心解释道,“大家辛苦一年了,总被齐老师欺压,在他那敢怒不敢言,所以就耍耍他的小男朋友出气喽。”
乐维哭笑不得地瘪瘪嘴,瞧向齐习,齐习朝他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台底下小姑娘们见到这一幕又哄了起来:“大维大维,被耍开不开心?不开心啊?有本事你就别被耍啊,哈哈哈……要不晚上回去收拾收拾齐老师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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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关系都公开了,乐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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