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对修士来说,时间极为重要。而大门派弟子的出众之处便在于,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筑基,摆脱凡根俗骨。所以陈念在炼气期精进如此缓慢,让不少弟子对他低看了一眼。
掌门几人虽然知道陈念的纯阳之体不凡,但却不好大肆宣传,唯恐引来不轨之徒。
薛孟庭几次出门,便是为了陈念的灵根奔波。他本以为白眉老魔必定不舍得放弃陈念的纯阳之体,定会再找陈念。却不曾想白眉老魔胆子忒小,叫他吓了一次后便销声匿迹,更不用说潜入凌空山找陈念了。薛孟庭心里打的算盘落了空,只好自己费力去寻洗灵根之法。如此五年过去,竟连半点头绪都没有。
“小念,为师回来了。”薛孟庭又一次空手而归,强打精神叫了一声,同时推开竹舍的门,一眼瞧见陈念弯着腰的背影。
陈念像是被他吓了一跳,有些慌乱地转过身。他平日礼数周全,今日却全然忘了,只背着手道:“师尊,弟子、弟子在整理衣物,师尊可否先行回避?”
他言辞支吾,眼神闪烁,勾起了薛孟庭十二分的兴趣。
唔,有事瞒他?
薛孟庭“哦”了一声,转身时余光瞧见陈念松了口气的模样,微微挑眉,飞快地转回来,几步掠到陈念身旁,手一伸就将陈念背后攥着的东西夺了过来。
陈念猝不及防,微微睁大了眼,反应过来的下一刻便伸手来抢。
薛孟庭已经感觉出抢过来的是衾被一角,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何奥秘,但见到陈念如此紧张,便忍不住逗一逗他,当下手一扬一收,将整条衾被纳入怀中,同时轻飘飘地向后掠去,转瞬间便飞出竹舍。
陈念眼疾手快,却只扯下一片布料,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像是烧起来一样红成一片,直蹿到脖颈,眼看就要头顶升烟了。
此时薛孟庭站在太阳底下,早展开了整条衾被仔细打量。
陈念僵着身子站在原地,像是要走出去又像是要回屋藏起来。
明晃晃的阳光把素青的被子晒得一清二楚,包括那左上角的一块斑驳痕迹。
嗯?
薛孟庭手一抖,将衾被收回去搁在一边胳膊上,接着摸了摸下巴斜眼瞧了瞧还站在屋里的陈念。作为过来人,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痕迹……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小徒弟已经长大了?
他这里还在思量,却见陈念走出竹舍,重重跪下,满面羞愧道:“弟子无状,请师尊责罚!”
薛孟庭一呆,以为他是为了这些痕迹领罚,哭笑不得地把他扶起来:“这……是人之本能,是……为师忘了教你,你怎么就跪下了?”
他把衾被放在门外竹椅上,蹲下身撩开陈念的裤腿,检查他的膝盖。果不其然,经刚刚重重的一跪,陈念的双膝红肿了一大片。
“为师说过多少遍,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你看看……膝盖又伤了。”薛孟庭取出药来细细敷上,等不来陈念的回答便自顾自道,“都是为师疏忽了,竟忘了小念已经是大人了。七情六欲,人之常情,不必因此过于烦恼……”
陈念还是不说话。
薛孟庭放下陈念的裤管,见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便关切问道:“可是有不懂之处要问为师?”
第一次做梦么,难道是技术问题?薛孟庭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好师尊模样,心里却开始回忆那些年与右手为伴的日子。哥可是拿了魔法师勋章的男人!(注:保持处男身至28岁即可转正为魔法师)
陈念现在十四岁,但原著里说主角“天赋异禀”……薛孟庭隐晦地瞧了一眼陈念某处,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薛孟庭胡思乱想,思绪如莽莽江水奔腾而去。
却听陈念语气古怪地开了口:“弟子确有一事不明。”
“你说。”
陈念注视着薛孟庭道:“弟子做了一个……梦。”少年身材颀长,面容俊逸,专注看人时仿佛暗含情意,若是怀|春|少女在此,怕是早已两颊飞红了。
便是薛孟庭两世为人,也觉得这含情脉脉的目光杀伤力不小。
这是……情窦初开了?
薛孟庭晓得少年人面皮薄,自然不会揭穿,只试探道:“可是梦中有让你心悦之人?”
陈念的神情更加古怪了:“弟子……不知。”
都做春|梦了还不知?薛孟庭悄悄瞪了一眼陈念,心思一转,怕是梦中之人不能诉诸于口吧。
他咳了咳:“是梦中人身份有碍?”
薛孟庭嘴上还在询问,心里却已经明白了。陈念最重礼数,但也不是迂腐之人,喜欢上哪个小姑娘也不至于不敢跟师尊讲。现在他这样支支吾吾,摆明了是个不可说的人。陈念一直在凌空门里待着,整日里见的不过是自家同门,他又是薛孟庭亲传弟子,辈分极高,不敢妄想的人一只手掌就可以数过来。
如此一清点,除了万物峰峰主楚嵋还能有谁?
虽说这五年里没见他与楚嵋有过多来往,大半时日都待在自己的严正峰上,但是……谁叫人家是主角呢?人家天赋异禀嘛。
薛孟庭自觉逻辑通顺,开始盘算着要不要从中牵一牵线。
陈念凑近了一点,幽深的双眼对上了薛孟庭走神涣散的眼睛,道:“师尊又失神了。”
“那个……”薛孟庭不自觉地退后了一步,“刚刚问你……”他退完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容易叫陈念误会,说话有些僵硬。
陈念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又躲闪了起来:“弟子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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