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洛晨那苦心婆口的样子,黄晋硬是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颤颤巍巍地将藏在裤袋里面的钱一一掏了出来,摊放在洛晨面前,心如刀绞道:“晨哥,好吧,我给你,全部给你。”
斜瞥了一眼那么一丁点的战利品,洛晨忧愁地皱起了眉头,很苦恼道:“哎,最近来了米兰,人都瘦了一圈了,也没几个钱来买些补品补补身子,该怎么办呢?”
被洛晨看穿了自己的“小金库”,黄晋顿时像茄子一样恹了,他嘴角抽搐,心痛如绞地将大手慢慢地伸进t恤里,又缓慢地抽出来——
五指像变魔术一样,“唰唰唰”地又夹出了几十张红色毛爷爷。
看着那一叠崭新的毛爷爷在灯光下特别精神气爽,黄晋哭丧着脸,颤抖着手将它们伸到洛晨面前,肉痛道:“晨哥,给你了,给你了,这回真的全给你补身子了。”
扫了一眼面前的毛爷爷,洛晨并没接过,反倒伸手拍了拍黄晋庞大的肩膀,像姑娘家一样善解人意道,“黄八,你的心思我懂,男人嘛,最该留一手!”
留一手?
想死直说!
洛晨的话暗示得这么明显,聋子也听得懂,黄晋顿时欲哭无泪,他哆哆嗦嗦地抬起脚,从脚底拔出十几张毛爷爷,久久地攥在掌心,道:“晨哥,这可是我最后的生活费。”
“黄八,别傻了。”伸手抓过那n张毛爷爷,洛晨双眸一弯,对着黄晋露出一个特别安抚的笑容,“我洛晨像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吗?”
像——
特像!
“我……”
看着洛晨那藏在眼底的阴险笑容,黄晋更加战战兢兢起来,大手将毛爷爷攥得不松开,这个人见人怕的家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果不其然,洛晨趁着黄晋不注意时,一把抽过全部毛爷爷后,才故作大方地拍拍胸口,很讲义气,很豪情万丈地承诺道。
“黄八,既然你的私房钱都给我了,那在米兰,我包你吃住!”
天雷滚滚!
黄晋顿时像被呛了根鱼骨一样,完全说不出话来——
米兰的食宿,殷氏集团一早就包了,哪里轮的到她?
她,摆明就是要名正言顺地洗劫他全副身家!
老天,他究竟什么时候没长眼,得罪了这个小心眼的家伙?
看着洛晨将他的钱一张张地收进裤袋里,黄晋眼红得发疼,喉咙终于像失水了一样,忍不住出声了,“晨哥,我做错了什么了?”
洛晨乐不思蜀地数着纸币,边往自己房间走去,边摇了摇头,漫不经心道:“没做错什么!”
其实黄晋真的没做错什么,不过昨晚洛晨被云傲越亲了,原本该是暴力解决的事,偏偏洛晨对着他就下不了手,而且最重要的是,昨晚他还一直出现在她的梦里,让她憋屈又纠结,所以就找上了一个撞上枪口的炮灰——黄晋!
没做错什么,居然这样惩罚他,妈的!
被这样的回答气得半死,黄晋死活不干地跟着洛晨走进她的房间,正想理论,却在不小心地看到远处的地板上,一滩干了的血迹,虽然经过擦拭,但淡淡的血印,还是尤为显眼。
敏锐的直觉,顿时让黄晋目光锐利地集中到一点,扫视了一眼洛晨的房间。
摆放不配套的桌椅,砸碎的烟灰缸,以及打开的窗户——
袭击!
这两个字一蹦出脑海里,黄晋的后背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一股后怕的死亡阴影,像阴暗的气压一样,深深地笼罩着他。
该死,他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到!
他们,是活腻了吗?
要是她出了点什么事,即使他再不济,也要拼了条老命,断他们一只手!
“跟我杀出去!”
“凭什么我可以相信你?”
“就凭,我只告诉你,我叫洛晨!”血污鼻青的小脸上满是严肃,小男孩一字一句道,“绝对——”
“不会出卖兄弟的洛晨!”
“砰!”
……
想起记忆里那遥远的一幕,黄晋眼眶一热,只感觉到一股湿意从眼底深处蔓延出来——
但那彪悍的脸上却是恶狠狠的,带着嗜血的冷意,直到看到那个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男子,在床上数钱数得不亦乐乎时,冷硬的心才不由得热了起来。
三哥!
*
和早晨阴凉的雾气不一样,米兰下午的天气逐渐变暖,一样柔软,缓缓地渐渐升高,一朵一朵地漂浮在空中,露出浅蓝的天空。
米兰市区中心,一座座充满无限艺术性的楼屋拔地而起,米白米白的房面,尖尖镶嵌着雕像的屋顶,四四方方的窗户,还有一小簇冒出绿芽的小盆栽。
白色的计程车悠悠地沿着从路的一头行驶到另一头,不时满是络腮胡子的司机从车里盼出头来,向路人热情挥手道,“axi?(嘿,要打车吗?)”
走在米兰街头,打扮时尚的米兰人则穿着各式各样的时尚秋装——
有的女人电了大波浪的秀发,穿着秋款风衣,带着薄丝巾,架着墨镜,优雅地挽着男人,而男人,则穿着新款夹克,剪着最流行的头发,酷帅地插着裤袋,郎才女貌,像走t台一样时尚。
男人不时低头,侧过脸啄一下女人的唇,立体的俊脸笑意满满,而女人,则昂起小脸,灿烂一笑。
幸福,似乎平凡得触手可得——
这就是浪漫,典雅,而幸福的意大利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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