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老爷子挑起了眉,旁边的朝老却是皱了眉,但两人的不悦不用多余的感觉都能感觉出来……
曹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略微弯了一下腰,尽了他这外人的礼数,“闻老先生……”
他叫得不卑不亢,叫完也向朝老略微了一下腰,“朝老,生日快乐,祝您寿比南山。”
说完,他直起了腰,站到闻皆身边,一微高一微矮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站在一起,气宇之间倒没有一点差池。
“曹译?”朝老先开了口,叫着曹译的名字却是看向了周泉悦,“这就是那个先前不要了的小职员?你这气量倒是好,不闹也不说话的,这都跟女人一样了,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朝老明着骂着周泉悦,却把曹译贬了个十足十,曹译站在当地当作没有听到这翻话,这些年的阅历早就让他明白不能以卯击石,他没这个实力也没那个能力,只好在受辱的时候当作什么也没听到,让脑袋一片空白。
闻皆看着他的反应笑了,对着他的小外公说:“朝老,是我混帐,您就别拿小辈的事费心了……”
朝老听了把手中的茶杯微重力地摔地了桌子上,对着闻老爷子说:“国栋,你听听,他这几年可是越大越把私事弄得糊涂,你可真得管管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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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总是要犯些明知愚蠢却还是为之的错误,周泉悦在多年后的某个清晨想起当初的那段时日,还是不得不把头抬起,不让眼泪掉下来。
情爱噬人的疼,从来都是最狠毒。
朝老动了气,闻皆不动声色,闻老爷子也是,淡淡地说:“孩子的事,向来他自己处理,这次也就让他去吧。”
朝老听得不好反驳,仗着长辈的面子哼了一声,在一旁见机行事的儿子的招呼声中出私厅的门招呼客人去了。
等朝老走了,闻老爷子对闻皆轻描淡写地说:“处理好,这种事不要弄上台面。”
说着也起了身,拍了拍旁边周泉悦的肩,而一直沉默的周泉悦只来得及给他一个苍白的笑容,然后睁着眼睛静默地看着闻老爷子带着他的人也走了出去。
等小厅只余他们三人时,周泉悦又笑了笑,笑得太勉强,已经挂不住了,他自己也像是意会了到,也就止住了笑容,明明一脸平静,却是再凄然不过。
曹译看着第一次见到的有一点无所适从的周泉悦,他闭了闭眼,虽然想要求离去,但突然之间不想跟闻皆说话。
他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愣愣地看着地板,他总是一个积极生活的人,但最近受到的拘束,尤其是来自前情人的拘束让他的困苦更是深切,于是灰心的想法也不免时常冒出来,现在他觉得比失去闻皆的那段时间还感觉到累。
累他放得轻易自己爱得过深,累放弃了必须抽丝剥茧断掉爱的念想,现在却是累他的死死不放手……
一个人身体里能有多少感情?闻皆还真是各种都想要,逼得他连苦笑都无能为力得很。
“我去前厅看看。”周泉悦站了起来,笑容有总算好了一点,尽管还是勉强得只手指轻轻一点就可以抹去。
曹译没有抬头,听到闻皆微叹了口气之后说:“别去了,去歇一会吧。”
有脚步声响起,几步之后,又听到闻皆说:“小悦,你是弟弟,说会照顾,维护你一辈子是我会做到的事情,对此我的真心从未少过一分,你知道吧?”
曹译猛地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闻皆,他还以为闻皆与他分手时的方式是最伤人的,哪想,此次……
他是瞎子吗?难道不知道周泉悦爱他爱得连自尊与骄傲都岌岌可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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