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人听着……”
郝鑫整理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一口气转开了房门。
一开门,刚迈出一步,郝鑫就见到身上染血的郝运正从走廊那头快步走来,绿黑白三色相间的迷彩军装衬出矫健健硕的身影,见到他出现,那个平直的肩膀倏然滑下,后背也弯了几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郝鑫面无表情地问他。
“嗯。十分钟前就结束了,怕有没控制到的漏网之鱼,我没有来找你。”郝运深深看着他,将他从头打量到了脚,一丝没有放过。
“活抓?”
“嗯,活抓了海盗团的团长。”说完,郝运顿了一下,“欧盟开出了四十万欧元的赏金,天使和跳蚤的抚恤金有着落了。”
“……嗯。”郝鑫点了一下头,脸色松缓了些许。
那之后郝鑫才知道,郝运似乎早就瞄上了那个赏金,所以在天使阵亡后刻意将海盗团长放上了船,定下了活抓的计划。
活的比死的值钱,对于欧盟将领而言,可以从这个已经确认是恐怖分子的海盗头子身上追查到组织成员的动向,至关重要。
稍后。
被绑成粽子的海盗头儿被海军押着上了军舰,后面还有不少躺在担架上的海盗,鹰钩鼻船长感激不尽的和郝运握手,雷神和激光他们则悲伤地看着盖上了白布的天使和跳蚤。
郝鑫站在人群里,不远也不近,注视着天使他们被抬上了运输直升机,当螺旋桨在军舰的平台旋起,直升机冉冉升高时,郝鑫恍惚间又看见了那抹金色,灿烂的……
抓着船舷,郝鑫眺望海平线上的黑点直至消失。回头就见到郝运和他的佣兵正同样眺望远方,神情肃穆。他想,他又发现自己和郝运的不同的,如果是他,那个海盗头儿一定已经千疮百孔了,可是郝运竟然可以那么平静的将人送到海军手了,仅仅是为了利益最大化……可天使的家人一定略有安慰吧?
军舰离开后。
郝鑫他们则开始战斗处理现场,船员们可不敢碰那些鲜血和碎肉,是有多远躲多远。
鹰钩鼻船长则一边感谢郝运,一边抱怨那些被子弹洞穿,被炸弹炸坏的设施设备,一脸的肉疼。
战后的清扫工作很压抑,失去了战友的佣兵们情绪非常低落,每个人都像是隐忍的炸药包一样,让人不敢靠近。
郝鑫自己也是,就像是肩膀上突然加上的百斤的重量,腰都直不起来。
就这样,在这种压抑紧绷的气氛中过了两天,还有一晚上就能到达亚丁湾港口了,到了那里,他们这次的护航任务就结束了,佣兵们脸上的表情终于轻松了一点。
晚上十点,郝运从执勤的岗位上换下来,拎着瓶伏特加又出门了,郝鑫看着洞开的大门,想了想,做出了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他起床跟了出去。
郝运就走在前面,走廊的灯光昏暗,男人的肩膀微微弯着,摇摇晃晃地上了甲板,一直走到了瞭望台下,然后他盘膝坐下,打开伏特加一口气饮了半瓶,然后就把酒倒在了甲板上,注视着那滩水迹一动不动。
郝鑫站在身后不远处,仰头看着天空,天空银月高挂,繁星密布,瑰丽的天空让人迷醉。在这样的环境下,郝鑫不由在想,自己的复仇到底还能不能继续下去?似乎仅仅是这么看见郝运的痛苦,就让他想起了自己那段日子何等的痛彻心扉,那种悲痛并不是复制施加到罪魁祸首的身上就可以得到纾解的,现在更是证明自己是多么的可悲,就像丧家之犬一样的悲鸣吠叫。
可是……又很不甘心,那些兄弟的脸盘在眼前闪过,嬉笑怒骂,最后都变成了指责,质问着他为什么会心软?为什么会退缩?为什么不帮他们报仇!?
“小三金?”就在这时,郝运的声音传来,郝鑫聚精去看,郝运正转头看着他的方向,那种疑惑又脆弱的表情在模糊的光线下完整地呈现了出来。
郝鑫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就像是浓黑的石油沾上了一颗火星,烈焰顷刻间燎原,这个人凭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凭什么!?伤害了那么多人!?难道你就没想过对方的兄弟亲人会怎么想吗!?那是一条人命啊!?牵扯了数不清的人的人命啊!?你怎么能那么冷血呢!?活该……活该!
“小三金……”郝运的声音沙哑的,软软的,低沉地说,“我没事……只是心里不舒服,你说的对,当时我做了错误的判断……可是,我不后悔,只要你活着就好。”
郝鑫摇了摇头,转身要走,果然是这种理由,郝运你也不过是个会痛的俗人。
“郝鑫!”郝运的声音突然提高,声嘶力竭地吼,“你要给我好好活着!”
撕裂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郝鑫的胸口一堵,莫名的疼痛袭来。
这天。
郝鑫几乎一夜未睡。
郝运也一夜未归。
第二天清晨,郝运回来了,开门的第一时间,郝鑫就睁开了眼。
郝运没有开灯,脚步放的很轻,悄无声息地躺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郝鑫闭上眼,闻到了清新干净的气味儿,男人应该是沐浴后才回来的。而且,气息很平稳,屋里的温度也很正常,看来三天的时间,男人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了。
稍微……有点儿羡慕。
郝鑫希望自己也有那么豁达。
郝运睡了两个小时又起了床,这次郝鑫却不知道,他睡的很熟,自从郝运清晨回来后,那些瞌睡虫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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