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呢?
因为那可笑的喜欢?
韩少阳见他醒来,一时不察竟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觉得这实在有损他伟岸的逼格,赶忙清了清嗓子:“既然醒了就快滚下车,爷还有事呢。”
生景:“……”
算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他开车门下去,乍冷的空气让他连打了两个喷嚏。
“卧槽怎么这么冷?”
韩少阳继续冷哼:“废话,你都在我车上睡两个多小时了,这都后半夜了,你说冷不冷。”
他顺手撇过来一个药膏,生景接住,一看,清凉消肿的。“回去好好洗洗你那猫脸,别明早起来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碍眼。”
说完也不等生景回话,直接带上车门快速地调头走了。没往小区里面开,而是朝着出入大门的方向。“看来还真是有事呐。”生景一只手将药膏在手心里颠了颠,瞧着suv迅速隐入黑暗的背影,无声地笑了:还真是个顶别扭的人。
他回到家,铲屎,喂猫,蔚然那屋没什么动静,不过门口有两双鞋,钱晓峰哪个混蛋肯定又来了,这两个辣鸡,没事总喜欢把他家当便宜旅馆。
“哎……”
不过也算了,反正也没几天好当,由他们去吧。
生景算来算去好像也就蔚然这么一个朋友,之前高中大学的同学不知怎么,到最后都渐渐不再联系了。果然是自己太不合群吗,若不是蔚然这样大大咧咧的性格,估计他们现在也不能再相处得下去。
他去卫生间洗脸,脱衣服后明显看到胸口的淤痕变大了,有拇指指盖那么大,淤青淤青的杵在那,格外扎眼。生景拿手机对它拍了一张,和昨天拍的进行了对比,颜色和形状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变,若不是快死了,其实拿来做个课题研究还真挺好的,保不准哥就红了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擦擦脸出去了。
冰箱里只有一碗昨天的剩饭,还有两个鸡蛋,不过这没关系,这十年来,他就蛋炒饭做得还不错。生景将鸡蛋拿出来,打碎,搅拌,七宝听了动静摸进来,蹦到了角落的椅子上。这小子从前穷的时候也天天跟他吃这些,那时候他连自己都养不活,哪来钱给它买猫粮,“怎么的,你也要吃?”
“喂我说小镜子,你半夜不睡觉在这作什么呢?”
蔚然大概是出来放厅的时候听到厨房有动静,便也过来瞧瞧。他没睡醒,正揉着眼睛一脸惺忪,身上只穿了条小裤衩,海绵宝宝的,扎黄扎黄。
“擦,我说你这个爱好啊,钱晓峰看见不会软了吗?”
“呸,你懂啥,可萌可萌了呢。”
他见一人一猫在厨房里捣鼓,奇怪:“咋地,你猫粮买不起了,半夜给猫做炒饭?”
生景说你四不四傻,老子自己吃的。
“你出去浪了一天连顿饭都没混上?”
“怎么,不行?”
“呵呵呵。”蔚然瞪他一眼说你也真够出息的,然后也搬了个凳子坐在一边,“喂,蠢猫,离老子远点,烦你。”
“你坐进来干嘛?”
“吃饭阿。”
生景:“……”
到最后他还是把一碗饭分成三份,那两个大爷吃得倒挺欢实儿,可怜他这个一天没吃东西的,到头来就只吃到了那么一小点。
蔚大爷还在那哼唧:“去去去,给老子扒瓣蒜。”
生景嫌弃:“你就不怕跟钱晓峰做的时候熏着他?”
“那正好,省得那个精虫上脑的一天到晚就知道操操操,老子他妈的腰疼。”
“呵呵,秀死快你知道吗?”
蔚然说哟呵,那还正好了,快点死快吧,老子正想换个壮男葛戈呢。
生景抬眼睛看看他,也将筷子放下了,嘟囔了一句,蔚然没听清,问他:“你说啥?”
“我说,要是我死了呢?”
蔚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这话题转得太快了,他完全跟不上节奏啊。
“啥死不死的,你有病吧,睡觉又魇着了?”
生景说没有,“我就是问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咱们才多大年纪,成天把死不死的挂嘴边,你丧不丧?还有,可先说好啊小镜子,那方明远明摆了就是个渣,你要是敢为了他寻死觅活的,老子第一个看不起你。”
他说完还摆出个特别嫌弃的表情,生怕生景看不着,又特意往他身边凑了凑。
生景说没有,哪能呢,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站起来往卧室走,“吃也吃完了,你刷碗。”蔚然也站起来往卧室走,“老子可不刷,你让猫刷吧。”
“你说的是人话吗?”
“不是了咋的吧。”
他回了屋,手机上有一条未读信息,韩少阳的——别想太多,早点睡。
生景看了一眼时间,刚接收没到五分钟,那位大爷不是说有事要忙吗,这还能抽空想着他也真是太难为他了。
他又看了两眼,回了个“嗯,晚安”,想了想,把“晚安”删去了,按发送前又觉得这么回好像没啥意义?
于是又把“嗯”给删了,直接撇了手机,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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