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瞄一眼吴仁新,已是被气到快要吐血的表情,猪蹄膀冲我抖的跟筛糠似的:“你你你血口喷人,恶语诽谤朝庭命官……”
我摸着鼻子嘟囔:“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没做你心虚什么……”
就在我以为他又要破口大骂时,吴猪头却突然大哭了起来,踉跄的对着屏风跪趴下来:“老祖宗,这一切您都看到了吧?亏我昨天还在您面前夸赞包县丞为人谦和谨慎,将心比心,您看他是怎么对待属下的。说句不中听的话,卑职哪里是什么上司?在包县丞眼里分明,分明是猪狗不如哇!脸上这伤属下本来只想打他两板子教训下就忍忍过了,可他骂的这番话,您说这像是一个朝廷官员会讲的么?整个一市井厚颜叼民啊!您今天若不能替我作主,小的就回去收拾收拾即日离职,再也不为这几两薪俸受这种窝囊气了……”
我愣住,老祖宗?敢情这后面垂帘听政的是这家伙的后台啊!好奇的探头想看看来者何人,那人却像吊胃口开始磨蹭迟迟不肯出现。
大约等了五六分钟后,摆足了架子的两人慢慢踱了出来,一老一小黑白二人组,只是看了一眼,我的目光便转移不开。
这两人对比着实鲜明,年长的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头子,头发眉毛眼睛皮肤无一不白,身形躬曲。
搀扶着他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碳头,穿着粉红绣花夹衫,体形瘦小到我看不出性别,因着实太黑以至于全身上下唯一亮眼的地方只剩下眼白。
有人搬了椅子来,老头便靠那里,一脸无精打彩的模样看向吴仁新,摸着斑指慢吞吞道:“先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吴仁新磕了个响头,摇晃着站到老头的右手边。
老头微微颔首:“这堂也别升了,有事儿私下解决,闲人都退下吧。”
这老头貌不惊人,却颇有气势,话音刚落衙役们都全退了。
乖乖,这人说话这么好使,我突然想起前几天狗腿讲的京城贵人来,莫非是他?
不好,这人被吴仁新称为老祖宗,指不定有什么圈圈弯弯的亲戚呢。这下人都退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会不会用什么私刑啊?……
这次算是栽到坑里了。
青商看出我的紧张,握住五指安慰我道:“没关系,等下我可以带你走,不会再让别人打你了。”
我点点头,正忐忑不安时,听到老头漫不经心道:“谁将事情起因说一说……”
“事情是这样子的,属下……”“我先说!”我抢先一步上前,炯烔有神的盯着那老头。
吴仁新白了我一眼,冲那老头作个揖继续道:“昨日属下……”“昨天我去逛街,看到他在调戏一个孩子,忍不住上前教训了下。然后今天这家伙就心胸狭窄的开始公报私仇,想要借机将我这个眼中钉除掉!”
我放炮似的将话说完,颇带几分得意看着吴仁新阴笑,打着官腔跟老子耍嘴皮子,想赢连门栓都没有!
“是这样子的么?”老头波澜不惊的摸着斑指看向他。
吴仁新擦擦额头上的汗解释道:“不是这样子的,老祖宗,事情是这样子的……得知您老人家要移贵步到陵南来,小县全体皆感到受宠若惊万分荣幸。梨园有个孩子,个性乖巧甚是可爱,因慕老祖宗盛名特地肯求属下,希望能想方设法安排和您见上一面。结果刚好碰到包县丞,大概是看上了那孩子,就不分清红皂将下属一阵拳打脚路踢。可怜下属已年到知天命年纪,哪里受得了他这般蛮横武力……老祖宗,您一定要为属下做主哇!”
靠之,早听说官场如戏,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黑白颠倒,什么叫厚颜无耻?眼前活生生的这头猪就是啊!
我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老头抬手阻止:“且将那孩子带上来给我瞧瞧。”
孩子很快从后面出来,已经清洗的十分干净,相貌果然清秀漂亮,咬着唇怯怯的挨个拜过。
那老头注视了一会儿,眼中蹭蹭窜出一丛火花来,吴仁新脸上的仄子开始微笑着抖动。
以男人本色的第六感,我瞬间便嗅到了空气中色眯眯的味道。
视线转了几个来回,才算是恍然大悟,他妈的……原来吴仁新只是一只走狗,最魁祸手是这老东西!
“还算有几分姿色……”,老头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孩子,缓缓道:“只是不知吴县令是如何让他听话的。”
吴仁新面露得意的躬身:“回老祖宗,属下只不过囚禁了戏园的班主……”话未说完脸却刷的白了。
在我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扑通一声跪下猛磕头道:“老祖宗饶命!下官知道错了……下官都是为了老祖宗才一时糊涂做出这样的事来,下次一定不敢了,求老祖宗念在属下这份孝心上放过小的,求您了!”
我看的一头雾水,这又算怎么回事儿?
老头轻笑,伸手将他虚扶起来:“讨好上司,你又有何错……只是,吴县令已近花甲之年,可有想过回去养几亩田享享天伦之乐?”吴仁新身体猛的一振,半天后才哆嗦道:“属下早有此意,今日便向老祖宗提出请辞,还烦请您老途经知府处支会一下……”
老头接过碳头递过来的茶杯,轻抿两口含笑:“那是自然,你下去吧。”
“下下官告退。”吴仁新脚步蹒跚的离开,和我对视时眼中已是一片死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先把人带下去吧。”老头稍稍坐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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