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心不心烦啊好哥?”
杨丛可怜巴巴的,“我一个人要无聊死了,真的,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找你的,你要是稍微不那么心烦了,就唠几句呗。”
一小撮发丝擦过刀刃掉下来,落在铺在桌前的纸上,宴好凑在镜子前检查剪没剪歪。
“没空,找你女朋友唠去。”
“唠不了。”杨丛说,“我家玲玲是个三好学生,她有很多作业要做,我不能打扰她。”
宴好:“……”
“别人也能找,关键是不够铁,说话得顾忌,只能找你了。”
杨丛感觉兄弟的情绪蛮不错的,就变回大咧咧的德行,“你在干嘛?”
宴好抓着剪刀往发尾里戳剪,有模有样:“剪头发。”
“我就纳闷了。”杨丛啧啧,“你一个实实在在的富二代,富得流油,总是自己给自己剪头发,像话吗?
宴好认真修刘海:“滚。”
杨丛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哇哇叫:“别啊,别,再说会,我真快闲出屁来了。”
宴好不想理。
杨丛突兀地问:“小好,你看过片儿吗?”
宴好手一抖,剪刀没拿稳,差点扎到额头:“没看过。”
虽然他有两个盘的资源,但都是钙片,不是杨丛问的那种,不算扯谎。
杨丛嘿嘿笑:“我有,你要吗?”
宴好蹙眉:“不要。”
“咱也老大不小了,”杨丛语重心长,“我十九,你十八,是老大不小吧你说?”
宴好敷衍的用鼻子出音:“是。”
“那看个片算个鸟啊,想看就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末了杨丛还文绉绉地长叹:“古人云,食色性也。”
宴好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风:“你在看?”
“我在看还能给你打电话?”杨丛说,“我能那么牛逼啊我?”
经常一边看片一边写作业的宴好保持沉默。
杨丛咳嗽两声:“咳咳,是这么回事,我呢,晚上进了个网站,一哥们发给我的,我不要,他非要给,还送了我一个注册码,你说现在这世道怎么还有那么客气的人?”
宴好剪完了刘海,把纸上的碎头发往中间抖抖:“废话一箩筐了大哥。”
“弟啊,哥这跟你说心里话呢,就那网站,里面有好多东西。”
杨丛的话声突然一停,不往下说了。
宴好感觉他是抽的邪风。
“我跟玲玲不是快一年了嘛,还停留在牵手的阶段。”
杨丛扯扯嘴皮子,笑得吊儿郎当,“女孩子保守点是好事,是该保守点,还是在高中,不能乱来,你说是吧,咱爷们就得尊重人的想法。”
“可是怎么说呢,有时候到那个点了,情绪到了,你知道的吧,心里头实在是想那么做,不带那些乱七八糟想法的,就是单纯的想想亲她一下,就亲脸,或者额头,她都不准。”
宴好感觉电话那头有苦水流了过来,负面情绪直往他耳朵里钻,他用纸包住碎发扔进垃圾篓里:“你话怎么这么多?虐狗有意思?”
“这罪名我不服,我要是真想虐狗,你早被虐死了。”杨丛轻嗤,“我这是一个恋爱中的人都有的通病,患得患失。”
宴好嘴一抽,敢情不是邪风,是邪火,看片看出来的,没地儿放就来跟他耍嘴炮,年纪轻轻的一堆牢s_ao。
不谈恋爱,屁事没有。
但宴好羡慕这些屁事,他也想谈恋爱,跟江暮行谈。
“你们一周年纪念日,你有什么安排?”
宴好找了个话题打发时间,等江暮行洗澡等得他也要有邪火了,“说说看。”
杨丛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扭捏起来:“就那啥,那个,我在练吉他,到时候给她唱首歌,你别说出去啊。”
宴好问:“还有呢?”
“还有什么?”杨丛痞笑,“我自弹自唱,生平第一次给女孩子唱歌,而且歌词也是我写的,我把我跟她的爱情写成歌唱给她听,自编自弹自唱,纪念意义爆棚,这还不行?”
宴好不看好:“我觉得你还不如给她买条手链。”
“那有什么意思。”
杨丛说,“我找夏水问过想法,让她作为一个女生来回答的,如果是庆祝一周年,她觉得男朋友为她写歌很用心,会很感动。”
夏水是宴好前桌,她加上他俩,就是1班买进来的三人组,成长背景在一个圈子里,大家会用所谓的“生在罗马”来统一形容他们。
宴好把剪刀跟镜子收抽屉里:“大哥,不是每个女生都是夏水,你问的答案只能做个参考。”
“废话!”杨丛又扭捏上了,“我其实准备了项链,一对儿的,定制款,刻了名字,就是不太想在那天送,我怕她到时候会搞错重点,不关心我唱的歌。”
宴好实在受不了他这么叽歪:“所以你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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