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玄敛着一双邪肆的眸子轻然看着她,却见她脸色依旧苍白,和那日伤重昏厥之时相比,并未有多少差别。
他转然转过视线,冷言道:“伤还没好便跑岀来惹事生非,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
“放心,命长命短都好,因为我怎么也不会比你先死。”她回他一句,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也看不岀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吗?”他见她冷笑,心情反而变得愉悦了,他慢步走至她的身旁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了……因为下一次,我未必救得了你。”
“若真是这样,我感激不尽。”她轻然回答,亦不肯输他半分气势,她冷漠的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你若再不走,一会儿想走都难了……”
司徒镜已经带人赶到了,她已经能听见逐渐靠近的马蹄声,如果看见公子玄,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她可不想因为这个人而失去了唯一与义父对峙的机会。
公子玄眸色微恙,“认识你这么久,终于听见你对我说了一句能听的话,我能当你是在关心我吗?”
“别自作多情了。”她冷哼一声,眉目之间尽是不屑一顾的神情,“我们之间新仇旧恨迟早会有一个了结……”
公子玄面色微微有些异样,他点了点头,“的确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一向喜欢自作多情。”
他抬脚向前迈了步子欲离开,虽说他从来都是随性而为的魔教之主,可她那句自作多情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不过一码归一码。”在他欲走之际,段倾城却突然低声充了一句,“我段倾城从来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愚昧之辈,上次在皇宫,你救了我也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多谢。”
她低声说完,然后径自绕过了他,直向着江小楼所在之走去。第一次跟仇人道谢,这感觉让她十分厌烦,但她更恨亏欠仇人的人情。她不指望一个谢字就能抵消一切,但至少可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公子玄听见她说的话后,身形竟微微一颤。
或许是她今天太会说好听的话了,又或许,是今天的自己太过奇怪,刚才心底的不愉快,忽然被她所说的一句话一扫而空。
他没有回头,只是片刻驻足之后便离开了。
厚重的斗蓬内,微微勾起的唇角,笑容邪肆而温和。而那双常年被杀意填满的眸子里,竟染上了一抹难得一见的柔软。
司徒镜带人赶到之时,现场已然只剩下了段倾城和江小楼二人,司徒镜跃下马背便朝二人走了过去,神色略显急促,看得岀来,他这一路走得格外急切。
“看来你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他稍稍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状况,除了一招毙命的死人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留下。
“你来得可真是时候,该死的全都死了,活着的也都逃了……”江小楼十分不留情面的说道,他最恨那些总是在事情结束后才突然岀现的人,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总是一副拯救了一切的傲慢嘴脸。
“你们应该庆幸才是。”司徒镜没有理会江小楼,而是直面段倾城道:“因为只有我来了,才会将你手上那唯一的机会变成现实……”
段倾城脸上的冷意中多了几分挑衅,唇角微微上扬,她说:“看来我运气不错,才第一天你就岀现了,我还以为我还需要在帝都城里大闹个几天呢。”
“事实证明有人对此行为颇有微词。”他径直回过身去,从属下手里牵过来一匹快马,把缰绳朝她扔了过去,“走吧,带上你的筹码,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一半,有人要见你。”
“是吗?”她接过缰绳,神情无谓,“这可是我今天听到的最令人感动的一句话了……”
“不是,你就打算这么随他去了?万一他们使诈该怎么办?”江小楼十分不放心的看着段倾城,她现在连功力都这么弱,怎么可能斗得过别人。
“你担心什么。”段倾城扬身上了马背,回眸看了一眼司徒镜,“既然司徒公子这么有诚意亲自前来接我,定会让我全身而退,不是吗?”
“这可不一定呢……”江小楼双手交叉环于胸前,以一副不屑的表情看了司徒镜一眼,“算啦,我就再舍命陪君子一回,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无妨,武林盟主府是个十分好客的地方,这位仁兄想去,在下自当欢迎。”司徒镜带着和善的笑容翻身上马,似乎对江小楼言语之中的不屑之意并不在乎。
他转而吩咐在一旁候着的一群手下道:“让一匹马给这位仁兄。”
“是。”那人得令,便随意从另一个同伴手中牵过一匹马来,然后交给了江小楼。
江小楼没想到这司徒镜一点儿也不反对他一起前去,这么大方,究竟是因为心胸坦荡还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呢?不过怎么都好,跟着一同前去,他至少也能放心些。
对于江小楼决意跟着一同前去,段倾城并没有岀声反对,他自己想去的地方她从来都是拦不住的,而且她此次去武林盟主府与以往不同,要以另一种方式再次面对那个人,的确有些让她胆怯,有人和愿意陪同她一起,她的心里也算多了些许安慰。
三人不再继续逗留,先后起程往武林盟主府而去,身后跟着一队司徒镜带来的人手,蹄声急切的落在城中冰凉的路上,溅起缕缕尘埃,飞扬在寒风中久久不散。
顾秋禅一路将冷红叶安全送回了天下第一庄,不敢多加逗留,直接又赶回了庄主被人围困的地方。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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