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弥漫着伤痛和血腥的气味。
那些伤者的呻吟和治疗时的痛叫叫初次接触这种气氛的人心中寒意能直窜到头顶再贯穿到脚心。
很想吐……
然而,将一个岗哨干脆利落地在後脑上一劈打晕了过去再接住小心放下的时候,心中突然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这次,绝非过家家的游戏了……被发现了的话,必无幸理!
所以……不能失败……
不能回去的话,夏梨和游子会哭的。
少年轻捷如猫般从一片阴影中掠向另一片阴影。
在他身後,夜一摇摇头,“这样的世界,这麽心慈手软的怎麽行,要是叫起来就完蛋了……算了,我就帮帮你吧……”手中的胁差一挥,将被少年打晕的守卫咽喉洞穿。
血花在被云掩住了月光的夜色下绽放,随即消泯於无边无际的暗色。
营帐中传来抓紧时间休息的士兵的鼾声。
看着那华丽得一眼就能望见的高大营帐,少年摇摇头。
就算是他这种对领军打仗一窍不通的外行,都不会采用这种方式。
这不是摆明了昭告刺客,我就在这里,我很好杀麽?
靠得近了,少年的脸色更加古怪起来。
他听到了什麽?
居然是女子的靡靡歌声和男子愉悦的低笑声,食物的香气和酒气老远就闻得到。
守卫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就这麽个不成器的东西,就因为是家主的儿子,所以就能成为内定的继承人麽?
悄悄将营帐划开一条缝。
灯火通明,几个样貌颇为美丽的白拍子踩着无声的节奏,低吟起舞,舞姿翩然。
一个面色白皙,长得也算是不差却给人以徒有其表的感觉的年轻男子正拉着一个武将劝酒,武将满脸不豫和忍耐,“少主,我还有事,先告退了。”
“算了算了……没趣的家夥,你去吧……反正明天的战还是你指挥,别碍到我就行了。”年轻男子挥挥手。
武将行了礼,大跨步出了营帐。
锐利扫视的眼让人一檩。
一护连忙将气息收敛到极限。
武将看了看周围,有点皱眉,又站立了片刻,却也没感觉到什麽,只得吩咐守卫好好防备,然後巡视去了。
一护暗暗焦急。
这武将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可是营帐里面还有好几个女人,一旦出了事尖叫起来……自己就算成功宰了那白痴,也成了瓮中之鳖了。
突然有气息从背後接近。
!!!!
一护反手就是一刀。
手腕却被轻巧握住了,“嘘……是我!”
一护心神顿时一松。
“夜一大姐?”你怎麽来了?
“跟着你出来的……是不是有为难的事情?”
“你看……”一护也不及多想,让开了一点点让夜一往里面看,“那几个女人……”
“先把守卫弄翻,不要有动静,然後一起冲进去,我打晕那几个女人,你杀人,做得到吗?”
夜一肃然道。
一护皱眉,“夜一大姐,你为什麽不问我……”
“这种浪费好酒的笨蛋,想杀就杀好了……至於原因,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夜一金眸闪闪,“少罗嗦,准备好了吗?”
“嗯!”一护用力点头。
“出动!”
两道身影如风一般闪到了守卫後面,这次成败在此一举的高度紧张中,一护已经不能留手了,短刃一挥,一个守卫喉头血溅,另一个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一护已经扑了上去,一手捂住了对方的嘴一手抹过脖颈,男人的眼顿时一鼓,瞳孔顿时涣散了。
这是第一次亲手夺走人的性命。
但是一护完全没有时间去感受到底是什麽感觉。
他只是稍微有点茫然地看了一眼男人散开的瞳孔,站起身来。
夜一那边也解决了。
打了个手势,一护拔出长刀,一刀劈开了营帐,冲了进去。
歌舞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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