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真实?”我低头兀自重复着他的话。
“有时候,也许有一段时间,有个人像阳光一样照到了你,你记住了他的名字,他的笑容。尽管不了解他,依然想珍惜。但你错了。仅仅是那么一小会,因为阳光是会转移的,谁都不会为了你停留。
谁都不会……”
他傲慢地昂起头,冲我懒洋洋地一笑。
我一怔。
我停下了步子,他却径直地往前走。他单薄的背影在月色下显得孤寂而又冷漠……在一瞬间我记起在校门口被他撞到之后听到见到的所有事情……他迷死人不赔命的笑容……他稍许的自虐倾向……他每次、每次、每次都用那样极端的语言,将自己和他人的关系逼到濒临绝境的地步,然后迟迟不补上最后的临门一脚。他仿佛在享受那种刺激,又或者,就算失去他也不在意……
面前的这个人,似乎永远保持着超然冷静的态度。漠然,甚至是以玩笑的心态,看待每个如飞蛾扑火般为他的魅力所吸引而沉沦的人吧。
正文 第十六章 悠长假期
(更新时间:2004-9-6 6:48:00 本章字数:6759)
“啊,为什么牛顿发现‘万有引力’时不在椰子树下?!”教室里磊又在大叹苦经。
这句话以前在化学班时的版本是——为什么门捷列夫不得失眠症?(据说门捷列夫在梦里排出了元素周期表。)我比较欣赏后一句,失眠有时会比死还痛苦,虽然前者略有谋杀的嫌疑。
但无论如何抱怨,还是逃不掉这两天的期末考,尤其是下午动物凶猛的物理考试。
我和海在越野赛之后一直都是乖乖地埋头苦读,彼此专心交流学术问题。你有一个苹果,我有一个苹果,两人交换一下,每人有一个苹果;你有一种解题思路,我有解题思路,两人交流一下,每人会有两种解题思路。好在这个笨蛋的理科造诣倒是不在我之下,彼此交流的结果就是物理我和他并列第一,数学我以满分险胜。
人有两只耳朵,一只耳朵生了病,你会怎么样?把生病的耳朵治治好?有些人却是不理会生病的那只耳朵,反而把余下的功夫用于把健康的耳朵调教地更敏锐。老师们为这一现象冠以学名为——严重偏科。
而我和海,都是个中翘楚。文科的分数依旧像以前一样看的人心惊肉跳,让灭绝和小英捶胸顿足。
不过想想学生真是个轻松的职业。不进行创造性劳动,也不必发愁吃穿,最冷最热的时候都会放假,平时只要乖乖听老师说什么你听什么,双方不像老板和职员有利益冲突,各自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只要不是海那种会为自由主义献身的角色,作为一个学生,除了发成绩单那天比较痛苦之外,其余的三百六十四天都是快乐的。
其实,发成绩单也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发完成绩单之后的面谈。
譬如我,在语文考试时遇到一道关于《诗经》里的《芣苡》的赏析。我一时兴起,丢开已知的“古代人民热爱劳动热爱生活的感情”,由自己的草药知识,大大讲述芣苡这一植物独特的避孕功效,引申到《芣苡》一诗其实是说明了我国古代人民那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计划生育”的必要性。据说灭绝批卷子时气得吞了大半瓶速效救心丸。
杀人未遂的我被拉到办公室去提审,以弥补灭绝心中云南白药也无法弥补的创痛。灭绝振臂高呼要我罚抄《本草纲目》一百遍。好在一来生物草药超出了她的职权范围,而来有小数和小汤通融,我不久就被开释了。
一边的海,是因为作文“言辞生硬,毫无感情,不知所云”,拖着和我同坐一条船。
“你……”灭绝下意识地提高了嗓门,“怎么不看看班长的作文,真是声情并茂,一气呵成……”
我一惊。谁都知道物理班男生势力归两派,一是海,一是班长,谁看谁都不顺眼。海这人平时闷葫芦一个,但最忌讳别人拿他和他讨厌的人比,上次染发事件就是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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