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倾倒酒碗,兄弟义气!
“东方,斯人已去,生者犹要建树。走,和老子喝酒去!”西门日天一把拽起伤怀的人。
胆寒衣伸着兰花指,一股媚态劝解:“大坑会明白的!活人还要活呀~~,你这样子他也不安心啊~~”
东方不羽揩了揩眼泪,搭上西门日天的肩,恢复泰然:“走!喝酒去,兄弟请客!”
大坑,你在天有灵,是会保佑百邑的吧……
消沉的气氛一扫而空,众将欢呼散去。
空空如也的帅帐,没有那抹白色的影子。
全城大庆中,唯独未有江玉树。
赵毅风找到他时,江玉树正一人静静的在城楼吹着寒风,连披风都没搭,身影萧瑟单薄。一双奏遍世间乐音的手正拿着一副画像,白衣水袖上尽是黑色墨迹。
赵毅风静静站在他身后,没有发声。战场上的江玉树看不到,可他指挥果敢冷静,沉稳睿智。
就连现在,他也是静静地,温和从容,翩然儒雅。赵毅风看着这样的他,心里突然被一股浓浓的酸楚包围,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
江玉树美丽的眼眸渐渐染上一层哀愁,眼眸空洞的看向远方,伸手感受风的温度,触碰战场上他不能看见的一幕,细细感受,用力织造画面。
幽咽低沉的箫声在夜里飘荡,让人听后心中发酸。
江玉树的痛与他的爱,就像他的箫声一样,绵延悠长,需要静静地品,静静的听,在激昂的箫声下潜藏的或许就是他如水一般沉寂的情与爱,在他低沉的箫声下或许就是他刻骨铭心的痛。
没有人懂,世人只知他是‘玉箫圣手’‘清玉公子’,却不知他萧音中的细水长流,云起云灭。
可,赵毅风懂。
伸手接过他手里的墨画——
梅花凌寒开,清丽的女子娇羞半掩,穿的是当初抚国公府那晚告白时的百花曵地裙。眼神中尽是温柔。
“玉树的丹青依旧出神入化。”赵毅风看着他,轻轻说。
江玉树淡淡道:“出神入化又如何?画皮画情难画骨,她再也不会回来了。江玉树没了家,现在连妹妹也没有了……”
他轻轻合上眼,掩饰眸中伤痛:“我只能记得她曾经的样子,连她如何死的我都看不到。我……看不到……”
“赵毅风,我看不到……,我连她最后……一眼都看不到……”玉箫散落在地上,他落寞的表情看得赵毅风想哭……
赵毅风只能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都是心疼,却不知作何话讲。
因为他深知也心知:
江玉树不会接受自己的安慰——他的脆弱从来不愿展现,他也不会轻易让人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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