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斗过两次,同样的水温、同样的冲泡方法,老农是有绝对把握的,更何况这茶是他亲自种下、采摘、煎炒、制作,每道工序都极为讲究,才得到这极品姑娘茶。
茶色泡成这样,更别提什么咬盏了,完全没有让人品茗的yù_wàng。
洪清松轻咳一声说:“看来……是安老板险胜一局了。”
安谦语礼貌的一拱手,做了个中式抱拳揖:“承让。”
这动作谦和有礼,俊逸得让潘杰好像受到万伏高压电击,内心的千万只蝴蝶全数被击飞出来,又优美的打着转快速下坠,全部痉挛着掉到地上。
在场有一刻的鸦雀无声,接着便听到朱茜茜惊鸿般的欢呼声:“啊!赢了!赢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和她同样开心的是格格,安谦语斗茶赢了,她便不必高价买茶叶。两个女人忍不住高兴得手舞足蹈,拉扯着立刻开始商量如何庆祝。
老农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又把泡过的茶叶倒出来闻了闻,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其他人议论纷纷,有说老农温度没掌握好的,也有说换了地方风水变了的,还有人猜测老农茶叶过期的。
众说纷纭,但安谦语始终没有发话,直到洪清松对安谦语说:“谦语,你要说说吗?”
大家安静下来,潘杰两个黑眼珠也滴溜溜在安谦语身上打转。
安谦语有些腼腆,不好意思的指指玻璃水壶中的水:“其实我是侥幸,因为这里的水和格格那里的矿泉水有所不同。”
老农纳闷:“有什么不同?”
☆、离别
“本来是没有太大区别,可是大家也许忘记了,最近一周几乎每天下雨,雨水偏酸性,虽然我的水缸有过滤层,可毕竟连续多日在室外接着雨水,缸里的水自然酸性重一些,所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频频点头,潘杰还是有些不明白,推推手舞足蹈的朱茜茜:“所以什么?什么意思?”
朱茜茜:“笨,不同茶叶有不同的微量元素,相对于不同的水质,会出现不同的冲泡效果,这水弱酸,就不适合泡极品茶叶,因为那种茶叶太娇嫩,极其敏感,反而用普通茶叶不会有那么敏感的反应,而且烧水的温度也需要适当降低一点。”
潘杰这才大概明白,原来泡茶还有这么多讲究。
安谦语接着说:“其实我的茶叶的确不如老人家的好,胜利也属侥幸。”
洪清松却摆手说:“不,这不算侥幸,所谓斗茶,除了茶还有个斗字,既然是斗,那比的就是对水质、茶叶、火候等等的了解,所以谦语不必不好意思,对吧?”他转头看向老农。
老农点点头,既然输了也不能丢了气度,毕竟这么大年纪:“对对,后生有本事,这次是我输噢。”
洪清松站起来对大家说:“虽然姑娘茶输了,但这茶的确是好茶,过去在布依族,姑娘茶有不出售给外人喝的习俗,现在既然改革开放了,好东西不分享的习俗也应该改改,老农这次才把这难得一见的好茶带来与大家斗一斗,也是想让大家品尝。”
老农也附和着说:“我今天带滴茶,全部都给大家免费品尝,一会儿克格格老板啊里泡给大伙儿喝。”
其他人立刻来了兴致,之前看得茶虫满肚子钻却无法品尝的人,现在都经不住欢呼,其中还夹杂着一声狗叫,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天狼的,看来十里八乡爱喝茶的今天都被吸引来了。
等人群一窝蜂回老街,可儿这才过来收拾,嘴里嘟嚷:“两个败家玩意儿,带这么多人来院里祸害一通,结果一分钱不挣!”
安谦语等人也在帮忙:“你怎么净担心这点小钱?难道不怕我刚才斗茶输了,把茶楼抵出去吗?”
可儿撇他一眼说:“你根本不会输。”
潘杰抬头,好奇问:“你怎么知道他不会输?”
可儿:“反正我就是知道他不会输,根本不担心,女人的直觉。”
女人的直觉这么灵?朱茜茜狐疑看着可儿:“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我刚刚悔得肠子都青了,吓得半死!”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活,一幅这还用问吗的眼神看向朱茜茜。
“干嘛?我是没直觉呀,怎么了?”朱茜茜没反应过来。
几个人没再说什么,重新低头干活。
过了半晌,朱茜茜突然发彪大吼:“哦!你们说我不是女人吗!我哪里不是女人了!哪里不是!!”
等她发完彪,四人坐大理石桌前休息,安谦语才说:“这次斗茶是洪老亲自导演的,你们别出去说。”
众人:“哦?”
安谦语:“近年来,市场上炒茶的人越来越多,好多茶叶卖出天价,可真正从茶农手里收取时给的钱非常少。所以钱全给投机倒把的商人赚了,老实种茶的农民却过得很辛苦。”
潘杰反应迅速,接话道:“啊,就是说,洪老想借斗茶来一次炒作,帮这位茶农打个广告,这么说,格格也是参与者了?”
安谦语点头:“对,洪老想借这种方式做一次口碑营销,更是借这机会帮老农的茶做一次更高的定价,打破茶农的茶不值钱,拿到茶商手里弄个包装就翻几十倍的潜规则。”
“所以……”可儿指着自己老板朱茜茜:“朱老板是白行侠仗义了吗?”
安谦语无奈:“岂止是白行侠仗义,简直是瞎搅和,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要不是洪老和茶农处变不惊,能把事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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