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
看着怀里的人炸毛的样子,墨问心情大好,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他终于是我的了——
两年之前,那个被自己无良的老爹骗上皇位的小皇帝总是皱眉不展,一想到外面自由的蓝天在离自己远去,而他却要每天学习什么复杂的帝王礼仪,眉心的那道褶皱就愈加的深。直到某一天,再一次被群臣的奏折弄得头昏脑胀睡不着觉,点了一炷安神的香却意外让某条一直隐在他身边的龙睡过了头显出形来,他才好像终于在这暗无天日的深宫里,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物。
当时的墨问还是条闲散不乐意修行的龙,他那点修为完全是凭着年龄涨上来的,被派来保护皇帝的第十天,就迷迷糊糊就把自己金贵的名字给说了出去,从此再也无法对他隐形,便只好每日陪着小皇帝起床睡觉,竟也慢慢适应了他的作息。
他记得那个时候李冼总是很累,每日早早的就要起来上朝,下午那点可怜的闲暇时间还要修习帝王之术和帝王礼仪,有的时候连午休都来不及,晚上批阅堆积如山的奏折。其实这太平年代根本没什么事情可上奏,可那些大臣们似乎故意和他过不去,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洋洋洒洒写上一大篇,从头看到尾也看不出到底在说什么。
墨问看过那些奏折,即使是刻意的刁难,李冼也会硬着头皮耐心地批下去。有些大臣看他始终不曾发难,大胆起来,明确地在奏折中指出新皇办事不济,力求太上皇复位。一开始语言还比较含蓄,后来越来越肆无忌惮,李冼每次看到这些奏折都浑身僵硬,多少次想拿起来撕得粉碎又硬生生忍住,颤抖着起笔落字。
墨问一直不能理解,他是皇帝,他为什么要忍耐这些臣子。这些臣子也是不知好歹,皇上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反而让他们变本加厉。历朝历代,都是臣子弹劾臣子,可到了他这里,居然所有臣子联合起来弹劾皇上。
李冼一直好言善语地劝说,表明自己一定会当好这个皇帝。他为了完成这个诺言,每天起得更早了,却睡得更晚,眼看着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可是大臣们呢,说也可笑,竟有一日早朝,不知是谁先开头,竟直接说出了“请太上皇复位”这样的话来。当时墨问附在龙袍上,看着满朝文武一个接一个跪下来,和上一句“臣复议”。
墨问感觉到李冼的身体在听到那话后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一向保持的微笑也终于挂不住了,面上的血色一寸一寸地退掉,被气得竟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那件事情让太上皇大发雷霆,直接下旨扣了当时所有参与复议的大臣一年俸禄,把那挑头的贬为庶人,发配南疆服了三年劳役。
墨问觉得皇上一家也真是奇葩,太上皇四个儿子,居然没有一个愿意当皇帝,好不容易把小儿子弄上来,才继位不到三个月就被满朝文武联名弹劾。再配上他这条连身形都隐不住的蠢龙,也当真是门当户对了。
李冼所受的打击不可谓不大。墨问看着他自己一个人走回了寝宫,衣服也没有换,缩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把自己蜷起,很久很久才微不可闻地道:“墨问……为什么呢……我分明已经那么努力了,我那么努力想要做好……为什么还是得不到认可呢……”
竟一时间,连自称“朕”的勇气都没有。
墨问不知道怎样安慰人,只安静地看着他,似乎想用目光给予他力量。
李冼没有哭,却也不再说话,呆呆地看着皇宫外那碧蓝的天。
就像一只本欲展翅高飞的雄鹰,却生生被折断双翼,困在这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暗无天日。
当天晚上,李冼病了,病得非常急,高烧得神智不清。也就是那个时候,墨问才知道,这位皇帝身体似乎不太好,却又不是病恹恹的那种不好,好像是体质问题,天生就比别人略虚。
于是,墨问怒了,他活了这一千多年,还没有见到几个凡人敢于挑战他龙的威严。
第二天早朝,满朝文武列班而立,却在那龙椅上,没有看到他们的皇帝,也没有看到太上皇,而是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按照历法,私自坐上龙椅是杀头之罪,可那个男人往那里一坐,甚至漫不经心地翘着二郎腿,却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威压笼罩下来,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墨问斜倚在那里闭目养神,将自己的龙威一点儿也不客气地笼罩下去,一干大臣冷汗涔涔,双膝不自觉地软倒,接二连三跪了下来。
那个时候大将军林有泽还在世,他也成了唯一一个还能扛住威压的人,他上前一步,艰难地开了口:“不知尊者是何人?为何坐在皇上的位子上?”
墨问冷冷一笑:“皇上?你们还认你们的皇上?你们不是想直接气死他了事么?嗯?”
“尊者此言差矣……”
“呵,尊者,真是可笑。”他看着林有泽,这人头天并没有参与复议,甚至出言反对,而且他为大胤立下过汗马功劳,墨问不想跟他计较,撤回了施加在他身上的威压。
林有泽如释重负,可别人却依旧跪着,甚至连跪都跪不直了,有好几个已经把头都磕到了地上。
“尊者请高抬贵手,蔺大人已经年逾古稀,禁不起这般折腾。”
“闭嘴!别给脸就上鼻梁!”墨问一声怒斥,蔺行之昨天是中立的态度,没有复议却也没有反对。他一挥手,撤回这人身上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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