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儿!…呃,公主。…你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也、也要好好休息。
-本宫会的。
事实上,在再次听到那一声冉儿的时候,心里的防线如同被击溃了一般。不是不知道她那时候心里难受,只是不希望二人在分离之前有太多的眷恋。
从那一次开始,似乎再也没有见过面了吧。
连聿,我待你是不是过于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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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
柏倾冉躺在床上,想到今晚脑海中考虑的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
如今,到底该怎么办呢。柏倾冉不知所措。一年之后,又是不是真的好像说的时候那样洒脱,真的可以写了一纸休书,就再无联系吗。
再继续想下去,就该三更了。
-公主,驸马爷似乎病得又严重了,今天晚饭也没吃下。
脑里突然回想起蓝儿的这一句话,柏倾冉还是忍不住从被窝中坐起身来。这样一算,那个人已经是病了好一段日子了。“就当本宫前生欠了你的…”
风风火火地,柏倾冉穿上鞋袜,披上一件外袍便出了门。
还未及书房,远远地便看到那个房间还燃着微弱的烛光。“那么晚了,还没有睡吗?”柏倾冉心里不由得又焦急了几分,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驸马——”
一声发自内心的担忧,柏倾冉推门而入。
但是进了书房,却发现那人正趴在桌前,已经睡了过去。柏倾冉停了一下脚步,本想就此回身离去、思量再三,还是向着连聿走近。
走到桌前,发现桌面上那堆大延史册,以新的笔迹写着手札。
柏倾冉心中顿觉温暖。伸手去将其中一本拿起,发现上面均是连聿针对这史册上记载的事情所抒发的感想,言语之间,甚至提出了一些治国之策,字字珠玑。在那每一篇手札的最后,还写上了望能替公主分忧的句子。
原来这段日子一直沉溺书房,除了回避,还因为帮自己吗?柏倾冉默。
“咳咳咳…”
连聿突然从睡梦中轻咳,惊到了一旁的柏倾冉。柏倾冉连忙把手札放回原位,甚至开始盘算着连聿醒来时自己该怎么解释此时此刻。
不过,连聿没有抬起头,仍在轻声咳嗽。
“驸马?”柏倾冉轻声地试探着,低下头去却发现连聿迷糊着眼睛,脸很红。“为什么都这种关头了也不愿意告知我。”柏倾冉气得厉害,探手下去连聿的脸烫得如同被火烧起来一般。“驸马,你不要有事…”
说着,便是把连聿扶起身来,搀扶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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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聿醒来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头,好痛啊…”
连聿扶着那疼得厉害的脑袋缓缓醒来,看了看周围却觉得奇怪。嗯,这里怎么是公主的寝室呢?莫非,自己还在做梦之中?
梦里面,倒是梦到了公主在自己身边…
“可是真的很痛哎,不像是做梦啊。”连聿忍不住敲了一下头。
“驸马爷,您当然不是在做梦。”
连聿望过去,只见是蓝儿进来了。“蓝儿,为什么,我会在公主房里?……”
“驸马爷说笑了,哪里又分了个公主房驸马房呢。”蓝儿笑了,从托盘里端出一碗热腾腾的清粥来:“昨天夜里,驸马爷病得厉害,公主把驸马爷扶回房中的。”说着便是把清粥送到连聿手上:“驸马爷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公主…扶我来的?”连聿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而且,是在自己睡着之后?公主总算是愿意理会自己了吗?而且,还让自己睡回了寝室?
“是啊,还给驸马爷叫了大夫呢,说是无碍,操劳过度了。”
连聿本在愣神之中,听得大夫二字又吓了一跳:“大夫???”
“是啊。”蓝儿并没有察觉连聿的异样,自顾自继续说:“是公主拜托信都尉,信都尉快马加鞭去请来的一位大夫。”
听闻是自己兄长找来,连聿才松了一口气。
捧着手里暖呼呼的粥,坐在这舒服的床榻,再看看周围和书房完全不同的、根本就是睡觉地方的格调,连聿心里面简直快跟这碗粥一样的温度了。
这一道隔阂,整整维持了三个多月。
虽然说这一百天不算是一个很长的日子、可是回想起这一百天里的一切,连聿都觉得度日如年一般难熬,整整,像过去了一百年。
“公主,又出去了么?”连聿喝着手里的粥,不禁问起柏倾冉。
“是呢,说是和颜方容颜大人有事情聊。”蓝儿见连聿点头致意,忍不住为连聿的蒙在鼓里抱打不平:“驸马爷……”
“嗯?”
“您到底知不知道颜大人是谁啊?”
“谁啊?”连聿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蓝儿放下了手里的托盘,打算走近了连聿身边再说话,很是神秘的模样。
“颜大人,是公主的爱慕者。而且在公主和驸马爷大婚之前,颜大人可是朝中期待值很高的驸马人选呢……”
连聿咽下一口粥,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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