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栖元说什么,那男子始终一言不发,仅是沉默地站着,也不肯转过身来。
“哦,对了,现在跟着他身边这个男的是他第七个弟子,他和这徒弟关系还很不简单,就像你和他当年一样——”栖元忽地笑了起来,走到那男子身旁,清润动听的声音霎时变得嘶哑起来,“甚至还要更亲密一些……”
黑衣男子闻言猝然转身,原本暗沉的一对黑眸瞬间变得血红,开口的声音比栖元还要更加沙哑阴鸷:“我只让你们来夺剑,没让你们杀了骨灵!”
说完这话,站在栖元身后的四个男子身上竟是凭空燃起了炙热的红焰,那四名男子还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这火焰吞噬,化为灰烬散在空中。
栖元没回头看那四名手下一眼,只是拍手笑了起来,那笑声嘶哑难听,令人极度不适:“太子的魔功又涨,栖元真替您高兴啊。”
那男子在栖元开始笑时,就再次转身离开了,挥袖的动作极其不耐。在那男子离开后,一直在站一旁着绛紫纱裙的女人摇着黑扇走到栖元身旁:“栖元魔君,您叫错了。”
栖元微笑:“哦?鬼月魔君何出此言?”
鬼月笑得却比他还要灿烂:“咱们都是太子的人,您应该自衬属下的。”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欣赏着自己染了丹蔻的左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明明就是条狗,为什么要装作人呢?”
说完,她便纵声大笑着离去。
栖元暗自咬牙,手指在袖间捏得死紧。片刻后,站在他身后没有被火焰波及的属下才小心翼翼地上前:“魔君……”
“去查查方才击退你们的那个魔人是谁。”栖元阴狠地望着鬼月他们离开的方向,“还有骨墨呢?他搞什么鬼,我让你去找他做的那些灵器呢?”要不是骨墨迟迟交不上那批灵器,他又何必来这看荒夜的脸色?
“骨墨魔君他……他……”那属下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把头狠狠一低,赴死般地说道,“骨墨魔君说他三千丝烦恼尽除,在头发长好之前,他是不会再过问魔界的事了!”
“孽障!有病!”栖元大吼一声,脸皮没绷住,一张脸从嘴角裂开,黑血横流,异常可怖,“他和叶离筝一样!都该去死!他们俩搞什么?一个爱上仙界的人,一个剃头出家去了!简直丢尽了魔界的脸面!”
栖元一把拽住那名属下的衣领,将他扯到自己面前:“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像对付叶离筝那样,还是对付荒夜那样,一定要让骨墨交出那批灵器!”
那属下一脸惊恐:“可、可是骨墨魔君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在乎的人啊……”
“那就去抢!”
“我们、我们打不过骨墨魔君!他、他还有十万恶鬼和前任魔君大人可供驱使……”
“窝囊废!”栖元叱骂一声,闭目平息着自己的怒气,片刻后,他皱眉道,“让人山子去布阵。”
“……是。”那属下小心应了声后退下了。
栖元缓缓呼出胸中的闷气,负手站在原地沉思着——荒夜的势力原来越大,他和荒仲已经快控制不住他了,可如今魔界的动作太大已经引起了仙界的注意,现在就算他们想要收敛锋芒也来不及了。
今日若不是那忽然出现的白发魔人,他们就能成功杀掉骨灵夺取他瞳中的上古炼器之焰,也不至于让荒夜接到消息赶来此处阻止了雪崩不说,还折陨他四名手下。
现在……只希望人山子能够好好布阵,召出恶尸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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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烛渊被云采夜牵着直往山下走,想起刚刚那堆骨头喊的小名,也跟着叫了一声。
“嗯?”云采夜正在想事,冷不丁被人喊了小名,便下意识地应了,等他反应过来这是谁喊的以后就停下了脚步,抬手在烛渊脑门上敲了一下,“好啊,居然叫起师父的小名来了。”
烛渊抓住云采夜的手,轻轻握在手里:“师父也可以喊烛渊的小名的。”
一提到烛渊的小名,云采夜心里就愧疚难安,哪还叫得出口:“你的小名……是师父——”
烛渊以前耍的那些手段都是为了和云采夜在一起,他现在既然已经得偿所愿了,便不想再在云采夜脸上看到半点难过,于是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师尊小名为何叫圆圆?”
“我小时候爱吃元宵,说来了也巧。师父的朋友朋友每次来拜访他,都能瞧见我在吃元宵……”
——你徒弟怎么跟元宵一样,长得白白胖胖的?
——那……采夜小名就叫圆圆吧。
“后来师父就喊我圆圆了。”说道自己的小名,云采夜颇有些怀念,但眸色瞬间又黯了下去——会喊自己小名的那人……已经再也见不到了。
烛渊不想看云采夜露出愧疚难安的表情,却更不想他提到这个“师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云采夜这个师父哪里怪怪的。
云采夜叹了口气,便不再继续说他小名这事:“我们有两个月的时间呢,烛渊想去哪里玩?”
“嗯?”烛渊抬眸,望了云采夜一眼,似乎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一般,“师尊的意思是……”
“上元节还在一个月之后,这几日你想去哪玩,师父都陪你去。”
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和你困觉一个月。不过这话肯定是不能当着云采夜的面说出来的,烛渊只道:“弟子倒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只要和师尊在一起,弟子就很满足了。”
云采夜稍稍蹙眉:“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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