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少年一瞬变得恭谨严肃。
少年走了出去,青年人来回用着指关节敲打着桌面,面上喜色陡然转过一瞬阴狠。
又过了几日,姬元的病情加重,宫中医师纷纷束手无策,卫国上下都贴满了急招名医的告示,只要能治好卫王的病,赏银千两,官拜上封!
全国骚动,只要稍微会点医术的无不想要前去试一试运气,便是不会医术的也在博览群书,希望能侥幸获得一偏方。
都城最繁华的醉仙楼里,达官贵人也无不讨论此事——
“现今大王病重,你们说谁能治好大王的病?”一个身着浅蓝长衫,长得有些滑头的男子道。
“这可难说,连宫里的医师都治不好的病,平民百姓哪能治好?!”另一个人也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唉,你还别说,这要真是治好了,那真是走了八辈子的好运,一下子就官拜上封,赏银千两,这便是我再活上了几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子!”
“是啊……”众人感慨。
“唉,我们家祖传有一个偏方,你说我要不要去试试?”
“就你家?只怕把大王治死了,你全家的性命都不保。”那人一阵鄙视。
那个少年却仍然叽叽喳喳的说着些祖传的秘方有多灵。
嘈闹中,只有楼上一角的一桌旁的两人从头到尾一句话未说,两人皆是含着淡笑望着楼中众人的言语,不知在想些什么,众人自是也不会顾及那两衣着普通之人,兴趣全在卫王病重的话题上。
这时,西北的楼梯上,上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一青年人,衣着华贵,满身皆是霸气,他身后紧跟着的几个人,看起来不似本地人,略有些紧张的四处瞟了下局势,而刚才一角的那两人却不见了踪影。
东厢房
“北宫结,为何要将计划提前?”一个人的声音传来。
“自然是因为现在是最适当的时候。”北宫结笑了笑,身上的霸气有增不减,眼中闪着有些疯狂的光芒,“你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卫王病重,遍寻名医。”
“可是大王已经定好了时日,现今又改变日期……”那个人一脸为难。
“我相信齐王会知道怎么做。我若是登基卫王,自是少不了齐国的好处。”
那人沉默会,只是道了一声:“好!我会禀告大王!”说罢,即带着身后的众人走出了厢房,不一会北宫结也笑意满满的出了酒楼。
而紧邻东厢房的南厢房中有两个人确是正襟危坐,皱了眉头一会,起了身子,站在窗前,看着刚才东厢房的人走远。
“大王,现今我们如何是好?”祝鮀望着北宫结面上洋洋得意的笑容愤慨的道。
“等。”
姬元说下这一字,下了楼梯。
而此时的卫宫,弥子瑕在卫王寝宫前徘徊多日后,终是耐不住担心,走上前询问那宫人。
“弥大夫,大王病重,现不见任何人。”侍从如是道。
弥子瑕望了望那紧闭的宫门,目光中闪烁了些,蓦地点了点头,离开那宫殿。
一个月很快过去,太子解禁,终于迈出宫门的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找弥子瑕,弥子瑕有些烦心的抬头看了一眼那人在他房中走来走去,不时的东碰碰西碰碰,弄的房间传来各种声响。
“子瑕,你到底在看什么?我来这么久,你就只顾看书!”蒯聩不满的走到他身边,抢走他手中的竹简。
竹简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草药的名称和功效,蒯聩奇怪的问道:“你看这些做什么?”
“没有什么。”弥子瑕从他手中拿过竹简,将竹简卷起,放在一旁。
“子瑕,我们出去玩吧。”蒯聩挽起他的手。
“太子,你出来已久,还是快回宫吧。”弥子瑕冷淡道。
“你放心吧,宫里的人都在忙着照顾父王,没空管我!”蒯聩似是极得意。
弥子瑕皱起了眉头:“太子,大王病重,你作为儿臣,理应随侍左右,以尽孝道。”
“我去了,可是父王不让我看他。”蒯聩闷闷不的坐在他身旁。
“太子,即便如此,您也应该在宫中等候大王康复,而不是想着出去玩。”虽已不是他的老师,弥子瑕仍觉得自己有义务教导他,看到蒯聩闷闷不乐的脸,弥子瑕有些感叹地添道:“太子,大王对您当真是尽了一个父亲所有的责任。”
“他才不是。”蒯聩低着头反驳。
弥子瑕看向他,眉心皱起,无奈的摇头。那人的为父之心,不是为何蒯聩总是感触颇少,甚至他总感觉到有一丝反感。
卫王寝宫,药香迷荡在空气中,一个近侍手拿一碗深色粘稠的药汤走了过来,案榻上斜倚着看书的人皱起了眉头,他不过略微瞟了一眼,发现与往日送来的药汤不同,于是随意的问道:“怎么和以往不一样?”
“大王,这是刚刚弥大夫送来的。”那个近侍恭敬道,又补上,“听说近几日,弥大夫一直在府中研读医书,且在各国遍寻名医,都向晋王去借医匠了。”
姬元的身子怔了下,略微点了下头,继续看手中的兵书。
那个近侍有些茫然的道:“大王,那这碗药……”
“倒了。”简单的两字,将烹药之人的的心血付之一炬,全部滋养了卫宫中那些花草。
☆、第 19 章
寒冬腊月,即使南方也下着鹅毛大雪,地面层了一层层薄薄的霜和冰,踩在上面隐约能听到滋滋的声音。
卫王病重,恰逢齐国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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