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引歌对于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乌弦凉也不是为了要他的答案,很快就转移了话题:“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女子之间,未必没有感情,你若是喜欢她,不妨尝试一下,但若是对她无感,还是不要过于接近她才好。”
江引歌为乌弦凉这大胆的说法惊吓了一下,她从来想过女子之间也会有男女之情,她沉吟片刻,道:“我待她如妹妹,也只会是妹妹。”
“这得问你自己内心是怎么想的了;”乌弦凉轻笑一声,道:“公主待你一片真心,怎么拒绝,还是个头疼事,不过这也是你要烦的事情了。”
乌弦凉笑起来的样子带着几分痞气,只是那痞气却没有让她原有的英气和美丽丢失,反而有一丝异样的神采,江引歌看着她那表情,哪怕再低沉的心情,在此刻也唯有带起了笑容。
“那我且问你,你是怎么识穿我的?”
提到这个,乌弦凉慵懒之中也带了些兴趣,她再次凑了过来,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睛里面只有对方的身影,再也找不到其他,乌弦凉笑道:“江将军颇具女气,雌雄莫辩,这是整个国家都公认的。”
“别人都认定了你是男子,便纵然心里疑惑,也只会压在心底,而我却是一开始就怀疑,第一次见面之时,我只听到了你的声音,便认定了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然而我回头却看到了一个男子,你纵然举动言语都已经是带入了男儿身之中,但是别忘了我当时也是男儿装扮。”
江引歌听罢微微思考了一下,那皱着的眉头让乌弦凉伸出手去抚平,乌弦凉接着道:“我能够男扮女装,为何你就不可以呢?只是后来我更是疑惑,比起我来,你的举止更偏向于男儿,虽然你没有喉结,没有男子身上大多数都有的味道。”
江引歌不解的问:“什么味道?”
“嗤,当然不是沐浴带来的味道,而是一种男性荷尔蒙的味道。”乌弦凉说了一个江引歌不懂的词语,乌弦凉也没打算解释,接着道:“我一直疑惑,到了后来知道你是江引歌的时候,这个念头才被我压下去,毕竟,我不敢想象竟然会有人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乌弦凉笑了出来,江引歌也笑了出来,只是他颇为尴尬,一时摸了摸鼻子,乌弦凉见他举动甚是可爱,便笑眯了眼睛。
“直到那一天,我们去马场之时,当时你在背后抱着我,你没有注意到,但是我却亲身感受到了,那就是你的胸膛。”乌弦凉看着江引歌的胸部挑了挑眉,那表情流里流气的,竟让江引歌有一丝不自在,一时红了脸颊,却故作镇定的反问:“哦?”
“那日你拉我起来之时,我是撞进了你的怀里,并且是撞在了你的胸膛上,我也是裹过胸布的人,自然知道就算裹得再好,胸膛也会比一般男子来得柔软,而你作为堂堂大将军,胸膛的柔软程度与我男装时不相上下,我怎么可能不怀疑?再加上……”
乌弦凉故意停顿了一下,继而她笑道:“当时我抬头看你,那时候太阳是在你身后的,而阳光透过你的耳朵,我看到你的耳垂,有着极不明显的耳洞。”
江引歌没有想到还有这回事,他一时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愣了愣,道:“不可能啊,我已经很多年么没带过了,我确定已经长回来了。”
“是的,是长回来了,但是,穿过耳垂,无论如何都是有痕迹的,我以前便经常打了耳洞,再愈合,再去打,所以自然比一般人清楚一些,现在你知道我为何识破你的身份了吗?”
乌弦凉的声音清澈而带着凉凉的笑意,她靠近江引歌,笑眯眯的看着江引歌,用着呢喃般的声音唤道:“江……小姐,你说是吧……”
她,却非他。
江引歌从来没被人叫过江小姐。
江引歌是当朝天子江向曲的胞姐,只是天地间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江引歌的娘亲,是当今天子的母后,也就是先后,小时候,江引歌就被所有人尊称为一句公主,而先后,却喜欢搂着她叫歌儿,歌儿,歌儿,好似一首歌儿那般,只是江引歌在母后眼睛里面,却永远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后来,后来母后去世了,江引歌明白了很多问题,知道了很多事情,同时,她也知道了,守护这个国家,守护江向曲,是她这辈子都无法拒绝的使命。
江引歌想起了母后,想起了佛堂里那人虔诚的祈祷,想起了母后嘴里念着的话,那句话犹如一句咒语,缠得江引歌几乎无法呼吸。
江引歌呼吸沉重了些许,就在听着乌弦凉这样叫自己的时候,久违的温突然充斥了四肢,火热得好似被火烧了般。
江引歌几乎是隐藏不住的悲哀,就这样从那双永远带着笑意的双眸里流动出来,乌弦凉见得怔了怔,原先的玩笑话,最终反而冷场了。
“你……”江引歌几番张嘴,最终还是没能把话说出来,两人的距离那么近,乌弦凉就像一个温暖的火炉,让她几乎是忍不住的想要接近。
江引歌垂下了眼帘,轻声道:“我……能抱一下你吗?”
江引歌就在那一瞬间,很想抱住眼前这个人儿。
明明是更为低沉的话,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带着两分女儿娇态,如果江引歌是为女装时,仿佛就是此番模样,乌弦凉心里不知为何的酸楚。
江引歌的表情在明明暗暗的烛火下看不清晰,乌弦凉轻轻的把江引歌楼入了怀里。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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