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了。
苏云起听完,淡淡地说:“原本是打算今天早些起的,可是昨晚睡得迟了,我就没叫他。”
大海赶紧说:“老大,你不用跟我解释,我就是……”
他还没说完,苏云起就转身回了屋。
大海在门外面红耳赤地站着,恨不得给自己俩耳光——日子过得太舒服,心大得快盛不下了,竟然连规矩都不顾了!
他听到苏云起在里面喊着江逸,江逸似乎闹了小脾气,苏云起又说了几句,然后听到江逸惊呼一声,嚷道:“我都给忘了!”
下一刻,大海就看到江逸衣衫不整地从房里跑出来,胡乱地跟他打了个招呼,就朝着后院的厨房跑去。
苏云起提着棉袄跟在后面,眉头皱得能夹得一只虫子。
大海忽然就笑了——这样的大嫂,又哪里会在意他们是不是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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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在厨房待了大半天,把调面糊的步骤演示了好几遍——当然是他说,大山动手。然后又在不同的灶上分别蒸了几块,让大伙看了看不同力度、不同火候做出来的不同效果。
一帮大男人学得无比认真,因为他们过一会儿要扮演先生的角色,到各家各户去教别人——虽然不用再教村民们怎样配料、怎样调面,但是火候的把握、屉下的水量多少、蒸的时间还得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为了到时候不丢人,谁不得拿出吃奶的劲儿学?
等到他们把配方背好,用各自调好的面糊蒸出一屉屉形状各异的枣糕时,几个大男人竟然抱在一起欢呼起来,简直比打了胜仗还兴奋。
江逸再次回到前院时,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坐在耳房门口,于大壮在旁边蹲着去枣核。
江逸很快反应过来这人的身份,连忙过去打招呼:“于婆婆,您可是好些了?”
妇人闻言转过头,江逸顿时愣了一下——这哪里是婆婆啊!
妇人虽瘦,面目却慈和,皮肤带着几分病态却并无多少岁月的痕迹,与那头花白的发丝极为不符。昨天烛光暗,江逸没看清楚,没想到于婆婆竟显得如此年轻,也如此……好看。
于大壮在一旁简单说了江逸的身份,妇人从容地站起来,对江逸笑笑,礼貌地说:“连日来听我儿多次提起贵人,几次三番多亏了您出手相助,请受民妇一拜。”
江逸赶紧虚扶一把,嘴里说着:“举手之劳而已,这可使不得。您身子还没好利落,快坐下罢!”
妇人笑笑,也没再客气,安安静静地坐回原位。
江逸越发觉得她与平常村妇有所不同,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于大壮抖着箩筐里的枣子,问江逸:“江秀才,你看这核儿去得可行?”
江逸开玩笑地说:“这是哪个不懂事的,竟让客人干活?你告诉我,我去说他们!还有,别‘秀才、秀才’地叫了,你是在笑话我没考上举人吗?叫我‘小逸’就成。”
“行,小逸就小逸,不过你可别拿着这点活说事,就可是我好不容易抢来的,你要再不让干,我现在就背着我娘走!”于大壮瞪着眼说。
江逸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要走你自己走罢,婆婆留下,我家刚好缺个会做活理事的当家人。”
“可不行,我娘可不能让给你。”于大壮拉着他娘的手,一本正经地说。
于婆婆拍了拍他的脑门,嗔道:“傻小子,你还当你娘是宝贝了?扔大街上都没人捡。”
江逸笑着接口道:“婆婆,我捡。”
于大壮赶紧说:“我不扔!”
俩人在这儿耍宝,倒是把于婆婆逗得直乐,“看着你们啊,我心里也舒坦,这身上的病就全没了。”
江逸笑笑,“那就多住几日。”
于婆婆却没接话。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于大壮适时转移了话题,“小逸,你看我弄得不错吧?既快又好,一丝肉都没连着。”
江逸抓了把枣核,仔细看了看,不由地惊讶道:“还真是干净,竟是一点果肉都没损失!”
“年年跟着老头儿腌蜜枣,练出来了!”大壮咧着嘴笑。
江逸忍不住说道:“大壮,你技术这么好,不然留下来帮几天忙?正好我家暖和,对婆婆的身子也好。放心,工钱亏不了你的。”
于大壮耿直地说:“还要什么工钱?诊金你就没收,我跟我娘又在这儿白吃白住,哪有脸要什么工钱!”
江逸顺势说道:“那你就和婆婆住下呗,咱们至少得忙上半个月,到时候可没工夫来回跑。”
于大壮想了想,干脆地应下了。他下定决心一定比别人干得更多更好,把吃的住的都补回来,绝不能白白地占了人家的便宜。
“婆婆,你不反对吧?”江逸又问于婆婆。
于婆婆笑了笑,大方地说:“左右家里也没什么事,大壮能在这里使使力气也好。恐怕我这个老婆子就要给你添麻烦了。”
江逸微笑着说:“可不麻烦,刚刚我还听夏荷说您一大早就去厨房帮忙了,以后可别了,您在这儿就是养病来的,什么都不用做。”
于婆婆含着笑点点头。
江逸的注意力又被于大壮熟练的动作吸引过去,他随口问道:“你刚才说的帮忙腌蜜枣的老头儿,是不是你们寨子里的于老头?”
于大壮撇撇嘴,“就他呗!还有谁整天地把那窝蜂当亲儿亲女?”
江逸叹了口气,忍不住八卦道:“你说这老头也太固执了,我好生好气地去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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