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初见状尴尬的笑了笑,道:“他都不知道防备一下,太大意了。”
沈途:“……”
沈从之:“……”
云梦初上前将钟墨托起半个身子,求救般的看着沈途道:“你来帮我一把,把他弄走,总不能丢在这里不管吧。”
沈途与沈从之对看了一眼,道:“我忘了告诉你,这药的药力极短,若是遇到敌人,将对方迷倒之后需要赶紧补上一刀。”
“不然呢?”云梦初道。
“不然人就会醒。”沈途道。
云梦初低头一看,正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已经醒了,此时正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云梦初赶忙撒手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看了看沈途递给他的药瓶,道:“要不……要不我不要了吧。”
“拿着吧。”刚中过招的钟墨冷声道。
云梦初闻言又尴尬的笑了笑,从沈途手里接过药瓶放到了衣袋里。
转眼便到了出发的日子。
这日一早众人便将药材装上马车,晌午时分便启程了。
云梦初与沈从之共乘一辆马车,钟墨与沈途骑着马,另外四名镖队的人则负责赶着镖车,一行人不紧不慢的离开了北江城。
众人从北江城的南门离开,一路向南而行。
北江城渐渐的被抛在身后,云梦初始终没有撩开车帘去看一眼。
他知道自他离开凌天宫的那一日,许多事情就已经注定了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或者,早在他的生辰之前,这些事便已有了定局,只是他自己被蒙在鼓里罢了。
武樱之于他像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境。
从前,云梦初以为将他们隔开的是两人的叔侄关系,后来云梦初觉得或许是自己的身份,若自己是个女子一切可能就不同了。可是现在他知道,他与武樱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复杂,复杂到他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他一直以为武樱与自己都是之于对方最亲近的人。
可是在医馆醒来的那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十六年来从来未曾真正的认识过对方。若不是那日对方的坦白,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好在,他总算是知道对方的名字,也不是一无所有。
一行人走的不紧不慢,临近夜晚便就近宿在附近的县城或驿馆,一路上倒也顺利无阻。
这夜众人歇在一个叫文县的小县城,文县极小,人也不多,入夜之后路上便没什么行人了,整个县城安静祥和的很。
“这里到沽州是两日的路程,中间会路过一个驿站,第一晚咱们都歇在那里。”钟墨道:“我带着一辆镖车绕路去邵谷镇将药材送过去,之后会在夜里赶过去与你们汇合。第二天一早咱们再启程去沽州。”
“这样也好,我们的马车太慢,若是一起走邵谷镇那条路,恐怕要耽搁不少时辰。”沈从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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